“比如眼下,若治罪粮商,无疑会引起各大粮商的激烈反弹,引发严重的后果,那么官府通常是与粮商好生商量,不会贸然惩处。”
王实赋苦笑道:“律法不外乎人情,朝廷的律法发自京城,但颁到地方究竟能有多大的效力,只能依情势而适当变通,州县首官若真按律法严格治下,这个官儿估摸也当不了多久……”
李钦载笑了:“有道理,官场就应该油滑一点,当官没有四处树敌的道理,那是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王实赋仿佛听出李钦载话里不一样的意思,不由一愣:“李刺史……”
李钦载哈哈一笑,道:“听王别驾也曾出身名门望郡,太原王氏亦是当世门阀,句难听的,你我皆是纨绔出身,我想问问王别驾,少年时可曾干过仗势欺人的事?”
王实赋垂头道:“下官年少确有轻狂之举,如今人已中年,不复当年矣。”
李钦载笑道:“幸好我没到中年,还有资格惹祸,王别驾想不想见识一下来自长安城的纨绔是如何惹祸的?”
王实赋一惊:“李刺史三思……”
“三思啥呀,眼睁睁看这些商人害我百姓饿肚子,还趾高气昂目无余子,虐我治下百姓岂不是打我这个刺史的脸?”
“李刺史意欲何为?”
李钦载一脸奇怪:“当然打回去呀,不然呢?真给他磕一个?”
王实赋浑身一颤,脱口道:“李刺史不可!得罪了粮商,后果……”
话没完,李钦载忽然暴喝道:“阿四,破门!”
等待已久的刘阿四顿时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巨响,粮铺的大门被踹破,宽大的门板重重扑落在地,扬起一阵灰尘。
与此同时,粮铺内发出惊恐的叫声,十余名伙计顿时冲了上来。
李钦载后退几步,道:“胆敢拒捕,还敢袭扰官差,罪上加罪!阿四,全给我放倒,把掌柜的拿下!”
完李钦载朝王实赋龇牙一笑:“王别驾要不要回味一下少年轻狂的情怀?这群伙计随便你揍,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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