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夫人黛眉一挑,颇为意外地道:“所有的粮商?这小子……该不会把并州粮商一锅端了吧?”
下人也一愣:“应该……不至于吧?那也未免太胡闹了,他不想想后果的吗?”
韩国夫人咯咯笑道:“英国公的孙儿,自己也争气,不但与天子私交莫逆,而且还靠本事封了县伯之爵,不仅投胎投得好,老天爷还赏了他一肚子本事,这样的人,纵把天捅出了窟窿,他也能安然无恙。”
下人迟疑道:“夫人,并州几大粮商都得了消息,皆欲请教夫人,李刺史的夜宴是否该去。”
韩国夫人眉目不动,淡淡地道:“去呗,他还真敢杀了所有粮商不成?粮食在咱们自己手上,怕他抢吗?胡闹也该有个分寸,若再敢拿粮商做文章,就该承受咱们的反击了。”
“这里是并州,不是长安,没有天子袒护他,也没有三朝功勋的祖父可倚靠,当了官儿,封了爵,终归还是一个纨绔子弟。纵是刺史,在并州这座城里也翻不了天。”
下人恭敬应是,正要告退离开,突然被韩国夫人叫住。
媚眼如丝地盯着下人,韩国夫人一手抚上自己裸露在裙摆外面的美腿,魅惑地道:“我的腿好看么?”
下人一惊,急忙跪地道:“小人该死,夫人饶命!”
韩国夫人咯咯笑了几声,嗔道:“有色心没色胆,难怪只是个下人,成不了事。去吧,下次眼睛可莫乱瞟了,会丢了命的。”
下人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前堂。
韩国夫人独坐在堂内,幽幽地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指掠过美腿上的每一寸肌肤,肌肤的毛孔仿佛被唤醒了一般,莫名浮起一层勾人心魄的红润。
孤芳自赏,恰如幽兰。本可托付终生的男人,却被妹妹登了先,不敢抢,争不过。这一生,便如此罢了。
拢了拢滑落肩头的衣裳,韩国夫人拍了拍掌,一名武士闪身出现在堂外,恭敬地抱拳。
韩国夫人恢复了慵懒的模样,像一只晒太阳的波斯猫,说的话却如利箭穿心。
“刚才从我这里离开的下人,抠了他一双眼珠子。”
武士沉默抱拳,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