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门外值守的部曲们面面相觑,一脸犹豫。
换了别人敢在李家门口如此胡闹,早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可这位在门口撒泼的人却是滕王,天子的皇叔,实在不便动手,连劝都不敢劝。
滕王无所谓,丢脸这种事,只要脸皮够厚,它就不存在。
金乡却越来越尴尬,父王这撒泼的形象,实在让她有些羞耻。
领着滕王进了别院大门,滕王左顾右盼,目光所及任何摆设格局,都会不屑地嗤笑,一脸嫌弃的撇嘴,仿佛自己掉进了茅坑,不但茅坑脏,自己也脏了。
父女俩刚入前堂坐定,崔婕便匆匆从后院赶来,朝滕王盈盈一拜。
滕王这次倒是没撒泼,而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和蔼地微笑。
“多年不见崔家闺女,依旧绝色倾城,你夫君呢?躲着不见可没用,本王今日在你府上住下了。”
崔婕笑吟吟地道:“夫君身子抱恙,正在后院卧床呢,殿下且宽住,侄女代夫君款待殿下。”
滕王冷笑:“你夫君当初在并州干的事,你可曾知道?”
崔婕不慌不忙地笑道:“殿下,侄女已嫁作人妇,只知侍奉夫君,你们男人家的事,侄女可没兴趣知道。”
滕王哼了哼,指着她道:“越来越滑头了,定是跟你夫君学的。”
鼻子突然抽泣几下,滕王抬袖抹了抹眼角,凄声道:“不瞒贤侄女,本王我……命苦哇!嘤嘤嘤。”
崔婕见他说哭就哭,情绪转换令人如此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差点喷笑。
金乡却无地自容,冷声道:“父王,够了!婕儿面前不必作态,毫无意义的。”
滕王哭声立止,说收就收,一脸悲戚瞬间化作端庄正经,捋须沉声道:“贤侄女见笑了,呵呵。”
崔婕惊愕地睁大了眼,半晌没出声。
金乡皱眉道:“父王从长安而来,只是为了讨债?”
滕王道:“当然……不止。”
“父王还想作甚?”
滕王笑了笑,道:“还想觐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