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不知抽了什么筋,让侍卫带他去找滕王,于是他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滕王口沫横飞叫嚣怒骂。
斗鸡场上的两只斗鸡无疑是主角,不知滕王下了多大的注,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暴跳,李钦载好担心他爆血管。
斗鸡是大唐的娱乐项目之一,准确的说,它是赌博项目。
决定输赢的规则当然也很简单,两只鸡在空地上互啄,谁死谁输。
一场斗鸡下来,一只鸡空地上昂首傲视,另一只则倒地奄奄一息,胜负已分。
围观人群发出欢呼或惋惜声,滕王满头大汗,目光呆滞地盯着空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鸡,仿佛自己的生命也被附在那只鸡身上,魂魄升天了。
李钦载同情地看着他,很显然,这一场滕王输了,从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来看,输得还不少。
“殿下……”李钦载凑在他耳边刚开口,滕王立马警觉地四下张望。
“叫我元婴兄,我今日是微服私访。”滕王严肃地叮嘱道。
李钦载一愣,这就有点难办了,虽说突然比金乡县主高了一个辈分挺爽的,但……比李治高一个辈分就不好意思了。
这位滕王殿下真是够愣的。
幸好滕王愣得不算彻底,话刚出口立马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道:“叫叔!元婴叔,小子休想占我天家的便宜!”
“是是,元婴叔,斗鸡输了,咱们可否出去说话?我有正事要说。”
滕王眼睛盯着空地,漫不经心地道:“不急,还有一场,斗完再说。”
这是赌上瘾了,滕王……不愧是滕王,老纨绔的名声一点都没糟践。
有点好奇,明明滕王已被他敲诈得干干净净,连他名下田产商铺明年的收益都打成了欠条,他居然还有钱赌博。
李钦载不由暗暗唾弃自己的心慈手软。
没多久,两名伙计各自抱来两只斗鸡,放在空地中间。
围观的赌徒们顿时喧闹起来,气氛突然掀起了高潮。
一名伙计拿着纸笔在人群中游走,挨个儿收钱的同时,记录下赌徒们下的注码。
滕王脸色铁青,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银饼递给伙计,指着其中一只黑背花脖的斗鸡,示意下它的注。
伙计收了钱,记下了注码,然后望向李钦载。
李钦载一脸茫然地回视伙计。
滕王撺掇道:“景初也玩玩,小赌怡情嘛。”
李钦载摇头:“没兴趣。我倒是不拒绝玩鸡,但不是这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