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李治的心底深处,仍然对当年那位在感业寺写下《如意娘》的武媚娘余情未已。
重情之人无法忘情,曾经美好的回忆已然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尽管时过境迁,眼前人已非当年人。
可她,终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啊。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君臣沉默良久,李治缓缓道:“上官先生的意思是,皇后涉案其中?”
上官仪沉声道:“老臣非此意,老臣只是推测,宫闱厌胜案有两种可能,一是郭范二人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主谋要陷害是正是皇后。二是,郭范二人本身就是主谋,他们瞒着皇后对陛下作法厌胜。”
一旁被吓得满头大汗的许敬宗急忙补充道:“臣以为上官先生所言甚是,皇后已是后宫之主,臣说句犯忌的话,偌大的太极宫里,皇后已无敌人。”
“她已坐稳了皇后的位置,若论动机,她完全没必要作法厌胜谋害陛下,陛下若有不可言之事,皇后的处境必然急转直下,所以臣以为,皇后是无辜的。”
上官仪嘴唇嗫嚅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许敬宗一直在悄悄观察他,见上官仪要说话,许敬宗立马朝他投以警告的眼神。
尼玛你个老货要作死不要连累我,我现在可还坐在你身边呢。
李治身子往后倾斜,脸上露出不知是释然还是失落的表情。
半个身子陷入朝堂污泥里的人,说话做事果然羁绊太深,步步犹疑。
正在这时,一名宦官却匆匆跑到殿门外,躬身道:“陛下,大理寺卿有急事禀奏,郭行真和范云仙二人招供了!”
殿内君臣三人一惊,同时坐直了身子。
李治沉声道:“说,何人是主谋?”
宦官垂头道:“郭范二人称,被掖庭的义阳和宣城两位公主重金收买,故而作法厌胜,诅咒天子。”
李治闻言呆滞半晌,接着身子一软,重重坐了回去,面色一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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