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学子们起身朝李钦载行礼,并异口同声拜谢先生授业。
学子们依次走出课室,李钦载垂头收拾书本时,李敬玄走了上来。
未语先行礼,李敬玄惭愧地表示不该出现在这里听课,未经李县伯允许,有偷师的嫌疑。
李钦载笑道:“没关系,我并无敝帚自珍的想法,李博士愿意学,我当然也愿意教,只要你能听懂。”
李敬玄惊喜道:“真的吗?下官冒昧,以后若有不懂之处,可否向李县伯请教?”
李钦载无所谓地道:“不懂当然可以问,不过我生性懒散,你最好不要问得太频繁。”
李素节这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到二人身旁,突然一脸天真烂漫地道。
“先生,我们都是正式拜了师,奉上束脩后,先生才教我们学问,名不正则言不顺,李博士若要学先生的学问,也要拜师吧?不然这无名无分的……有人说闲话就不好听了。”
李敬玄一滞,接着脸色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这番话基本等于当面扇耳光了,在这个年代,知识版权不需要注册,但朝野皆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学别人的学问就要拜师,这就是规矩。
李素节这番话等于指着鼻子骂李敬玄无名无分偷窃知识,这是很严重的指责,很损个人名声的。
李素节充满恶意地朝他龇牙一笑。
李钦载却毫不犹豫一脚踹上李素节的屁股,指着门外道:“给我马不停蹄的滚。”
李素节嘿嘿一笑,瞬间消失。
李钦载朝李敬玄歉意地一笑:“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李博士莫介意。”
李敬玄急忙行礼,愧然道:“是下官思虑不周,惭愧!四皇子没说错,名不正则言不顺,下官不该窃取李县伯的学问,以后绝不再犯。”
“想听课随时可以听,不必拜师什么的,李博士年岁比我长,你若拜师委实是折煞我了。”
李钦载语气一顿,若有深意地道:“我并无别的心思,只希望腹中的微末学问能传于后世。若能用我这点学问为大唐社稷做些事情,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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