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我来迟一步!”
李敬玄正半躺在床榻上,捂着额头痛苦呻吟。
昨晚跟许自然聊着家常,顺便一同欣赏夕阳抒发情怀,脑袋突然就挨了一记狠的,当时都快痛死了,毫无征兆祸从天降。
此刻见李钦载进来探视,李敬玄奋力从床榻上支起身子,努力朝他挤出一丝微笑。
“劳李县伯亲自登门,折煞下官也。”李敬玄虚弱地道。
李钦载上前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不折煞,一点都不折煞,甘井庄民风朴实,夜不闭户,没想到李博士无端遭此横祸,实在是人神共愤,凶手之残忍,令人发指!”
“我已吩咐府中部曲全力搜索侦缉此事,不要放过贼人的任何一丝线索,若能抓获凶手,必将斩其狗头,告慰李博士在天之……嗯,给李博士一个交代,为你报仇雪恨!”
李敬玄表情一僵。
不要以为你临时改口我就没听出来,巴不得我早死是吗坟蛋。
“多,多谢李县伯,下官委实没想到会遭贼人暗算,劳烦贵府部曲搜索侦缉,下官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报官……”
李钦载握着他的手力道突然一紧,斩钉截铁道:“不必报官!官府的动作太拖太慢,此仇我李钦载帮你报了!既然在我的庄子上遭遇不幸,我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李敬玄脸上顿时涌起无尽的感动,反过来主动握紧了他的手:“李县伯宽厚仁义,当世真君子也。”
李钦载这时才仔细打量李敬玄。
因为脑袋受伤的缘故,李敬玄的额头上方鼓起一个大包,庄子里的大夫为了给他治伤敷药,将他脑门部分的头发剃光了,只保留了后脑的一部分头发,看起来像后世的野猪皮。
形象当然是丑得不能再丑,李敬玄却仍将仅剩的那点头发努力地在后脑上挽成一个松垮的髻,最后的一丝倔强看起来颇为心酸。
“也不知李某得罪了何方贼人,猝不及防便出手伤了我,”李敬玄愤怒地道。
“此事李某断不会善了,我虽是一介文士书生,却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若贼人被拿获,李某必要他领教一下书生的三尺青锋同样能杀人!”
李钦载由衷钦佩道:“李博士,你变秃了,也变强了。”
身后的李素节突然毫无预兆地咳嗽起来,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脸孔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