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道:“陛下相信臣的堂兄是无辜的吗?”
李治沉默片刻,道:“李敬业与犯人之妻私通的事,已坐实了,至于犯人夫妻是不是他杀人灭口,案子已交刑部大理寺会审。”
“李家的门风,朕向来不怀疑,李敬业或许裤腰带会松,但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而且,此案最大的疑点是,犯人之妻居然临死前在墙上写下李敬业的名字,呵呵……”
“且不说那犯人之妻是否识字,就算她识字,偏就赶得那么巧,吊着一口气恰好把李敬业的名字写完才断气,这就太造作了……”
李钦载欣然道:“陛下慧眼如炬,臣钦佩。看来陛下也知李敬业是被冤枉的?”
李治点头:“朕相信李敬业是被冤枉的,但……死无对证,百口莫辩,李敬业的处境还是很麻烦,朝堂群情激愤,议论四起,朕也无法公然偏袒,所以李敬业入大理寺监牢是朕答允了的。”
李钦载听出了李治话里的意思,李治也认为李敬业是被冤枉的,可问题是各种证据都指向李敬业,刑部和大理寺就算会审,也只能以证据说话,而李敬业却无法拿出自辩的证据。
李钦载不由有些失望,难不成真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敬业被定罪?
李治沉默片刻,又道:“不仅是李敬业,百骑司昨日还给朕奏报了另一个消息,跟你爷爷有关。”
李钦载心头一紧:“什么消息?”
“百骑司打听到长安市井有传闻,贞观二十年,令祖李老将军奉先帝旨,安抚薛延陀伊特勿失可汗,又招降了真珠可汗之侄咄摩支。”
“然而传闻说,李老将军为增军功,私下命部曲屠降五千人,并纵兵抢掠薛延陀各部落财物不计其数……”
李钦载震惊地睁大了眼。
杀降可是重罪,非常恶劣的罪名,天大的功劳都抵不过去。
纵兵掠财也很不光彩,这两件事都很要命,因为有两位反面教材明晃晃地立在那儿。
贞观年间,侯君集奉旨平高昌国,在国主已经投降的情况下,侯君集仍悍然下令杀降,将高昌国都城杀得十室九空。
也是在贞观年间,战神李靖平dong突厥,战后有朝臣揭举李靖纵兵掠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