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们教道理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讲得太深刻,他们听不懂,讲得太浅显,等于白讲,直接上手揍呢,……刚揍过了。
李钦载不禁回忆起前世的小时候,自己犯了错时,父亲是如何教育自己的。
印象里,似乎只有一顿暴揍,和一句“以后不准干了”,至于为啥不准干,父亲懒得说。
如今轮到自己教育孩子了,好像自己以往的处理方式也是一顿暴揍,以及一句“以后不准干了”。
孩子们真听话了吗?比如荞儿,从用炮仗炸吴管家开始,就仿佛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是没教育,也不是没揍过,管用吗?
管用的话,他今日就不会又挨一顿揍。
“不管李敬玄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没招惹我和学堂,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一个普通人不能下如此狠手。”李钦载严肃地道。
李显皱眉道:“可是先生,李敬玄亲口对我说过,他来学堂是母后所遣,母后想让他取代先生的位置。”
李钦载好笑地看着他:“你母后为何要他取代我?”
问题太复杂,李显回答不出来。
李素节犹豫了一下,道:“先生门下弟子,不是皇子便是权贵家的子弟,就算家境不佳者,也皆是国子监学子,将来有很大概率当官的,皇后的意思……大约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弟子将来长大后供先生所驱使吧?”
李钦载看了他一眼,道:“有见地,想法也算靠谱。你们如今是学生,但多年后学成出去,或许都是权倾一方的大人物,你们这些大人物将来若合在一起,确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皇后大约是不想让这股势力为我所用……”
叹了口气,李钦载苦笑道:“人心隔肚皮,我没皇后想的那么坏,更没有利用你们去获取权势的心思,我是老师,你们是学生,学成后滚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介意,不管皇后信不信,这是我最真实的心思。”
“我若想要获取权势,不需要自己辛苦种树,不需要耐心等小树苗长大,太麻烦了,我出身英国公府,自己的本事也不弱,为何要用这种最笨的法子获取权势?”
李钦载又望向三人,道:“你们为先生考虑,用这种方式试图赶走李敬玄,心意领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我对李敬玄并无敌意,尽量保持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因为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你们这么做,是在逼我与李敬玄为敌,同时也在逼我与皇后为敌,这不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