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一声惨叫,横刀贯胸而透,倒在血泊中,然而终究还是有两名牧民飞扑到李钦载面前。
危急时刻,老魏却毫不慌乱,一边护着李钦载后退,一边飞快拔刀,身子一矮,刀光掠过,一名牧民手中的匕首被磕飞。
冲出包围圈的三名牧民里,为首的老者便是其中之一,原本憨厚沧桑的老脸此刻狰狞可憎,面对老魏的横刀却不躲不避,以豁出性命的姿态平举匕首,朝李钦载的胸口刺去。
老魏刚磕飞了其中一名牧民的匕首,见老者的匕首以快刺中李钦载,老魏不由大惊,毫不迟疑地抓起地上一把沙子,狠狠朝老者的眼睛扬去。
沙子入眼,老者的动作顿时停滞了一下,趁着这个关口,老魏的横刀再次劈去,老者的后背被劈中,一道长长的血口喷溅而出。
“五少郎速退!”老魏厉声喝道。
李钦载也不多话,掉头就跑,此时此刻什么使节,什么县伯,啥身份都没有任何意义,保了命再说。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孙从东和麾下的禁军将士还没反应过来,李钦载的生命已陷入危急。
直到李钦载掉头就跑的时候,孙从东才大惊失色,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声,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呼哨儿,一千禁军将士立马朝李钦载策马奔去,同时也将那伙牧民团团围住。
老者被沙子迷了眼,但依稀可辩李钦载前方飞奔的身影,仿佛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奋不顾身地朝李钦载追杀而去。
李钦载边跑边回头,见老者步步逼近,李钦载也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朝老者的脸上一扬,老者的身形再次一滞。
身后紧追的老魏抓住这个机会,就地一滚的同时,横刀飞掠而过,生生斩断了老者的一条腿。
老者一声惨叫倒在沙地上,而此刻骑着马的禁军也赶到,迅速在李钦载和老者之间形成一道人墙。
老者面露绝望,自知刺杀失败,不甘地仰天厉啸几声,举起手中的匕首便待自戕,被眼疾手快的老魏挥刀磕飞。
“狗杂碎,敢刺杀五少郎,想死没那么容易!”老魏恨恨地骂道,顺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神情一阵后怕。
刚才若真教这伙刺客得手了,老魏和李家部曲们没别的选择,全都拔刀抹脖子谢罪吧,回去哪来的颜面见老公爷。
真的好险呐,差一点就栽了。
另一头,李家部曲们对牧民合围后,牧民们基本也被杀得七零八落。
本来牧民的兵器就不趁手,为掩人耳目,他们都只在怀里藏了一柄匕首,而李家部曲们都是横刀。
短兵器与长兵器对战本不占优势,再加上李家部曲忧愤交加,下手愈发狠辣,牧民们三两下就被解决了一大半。
被禁军将士团团护住的李钦载仍然惊魂未定,看着不远处被斩断了一条腿不住哀嚎打滚的老者,又看了看那伙被屠戮大半的牧民,脑子里仍嗡嗡作响。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精心谋划的刺杀,包括那伙追杀牧民的所谓吐谷浑骑兵,都是这场刺杀的演员。
刺杀的目标,就是大唐天子的使节,李钦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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