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哒港口每天船只来往无数,渔民出海捕鱼,商船出售货物,粼粼波光的海面上似乎都镶满了金子,王国里就连三岁的稚童都知道,谁掌控了聚哒港口,谁就拥有了财富密码。
然而从王国建设之初,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拥有这个港口,第一任国王亚历山大一世是个英明睿智的国王,他将港口的管理权分成了三分,分别交给了当时与他一同建立这个国家的大臣。
布朗尼家族获得了商贸,此后财富暴涨,家族富可敌国。
凯斯门特家族获得了卫队,用以钳制布朗尼家族,绝对忠诚于王室。
以及克林顿家族得到了工会,工会负责管理所有在这片海港讨工作的人,而克林顿家族一贯的怀柔政策也让他们拥有了极大的人口支持,从某方面而言该家族也拥有可以撬动这个国家的能力。
三位大臣的忠心毋庸置疑,那是一个黄金年代,无论是当时的亚历山大一世,还是贩夫走卒的平民都坚信他们的强大,如果愿意,这个世界都会属于他们。
但特里亚兰王国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了,密里莫斯山脉隔开了外界的战火,那些王朝更迭的风波也无法波及到这个平静富饶的国家。
亚历山大家族统治了这个王国将近一千年。
强大的好像一头始终盘踞在欧亚版块上的暮年雄狮。
至少亚历山大王族的人始终在坚信他们的统治必然会永远继续下去,做这片土地一万年的主人。
可事实上呢?
不知道多少只“蛀虫”已经在这个国家里落地生根,就在亚历山大国王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撬走他们的财富。
外部滞后的消息,过于平静的生活,让人滋生了不该有的谷欠望,渴望更多,想要更好,为什么我要低人一等,为什么那些人什么都没做却可以享受奢靡的生活?
当亚历山大十一世不停的试图从布朗尼家族的“钱袋子”掏出他们已经干瘪的荷包,还尤不满足地继续讨要的时候,老布朗尼这样问他的继承人。
“皇室的花销已经达到了国民产值的三分之一,克林顿那个老家伙勾结外人从我们的眼底走私,这个国家已经被掏空了,那个老东西却认为是我贪墨了金钱,路易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做?”
路易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作为特里亚兰最顶尖的贵族,他从出生就享受最奢华的生活,银子打造的勺子,镶嵌金子的床,接受最好的贵族教育,家里仆人如云,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个“钱袋子”。
路易·布朗尼注定会继承那个港口所有的财富,是王国最有钱的人。
路易·布朗尼在小时候也这个天真地以为,认为金钱可以为他获得一切,他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幸运儿,他会一辈子这样幸运地活着。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满足感却在逐渐消失,就行装满了豆子的布口袋,在袋底出现了一个破洞,豆子就那么一颗颗地落下去,哪怕他往袋子里装再多的豆子,第二天睡醒他依然会发现自己并不满足。
他想要什么呢?
他每次与父亲谈过话后,他都在问自己,还想要什么?
每次看见凯斯门特那个小子持枪仗剑高头大马的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时候,他在问过自己,还想要什么?
每次他路过王宫,看着那华贵的宫殿,还有老百姓敬畏的目光时,他也在问自己,还想要什么?
在他成年礼的第二天,父亲带他走进王宫,第一次在宫殿上看见那个和平时笑呵呵的叔叔不同的国王,身上披挂着王国最华丽威严的衣服,坐在大殿之上,被所有人毕恭毕敬地对待着,不过是说上两句勉励的话,就让父亲感动到痛哭流涕的国王。
路易的眼睛缓慢地开合着,心里有什么东西从填满金色钱币的深处涌出来,像浓稠的墨汁一样,一枚枚吞没着那些金币,在他的心底深处撕扯出一个破口。
就像那些永远都会流走的豆子,金币也在这样悄然无息中洒落。
他小时候涌出的满足感在成年后消失无踪,他“饥饿”的想要发疯。
翠绿的眸子缓慢的开合着,路易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一瞬间他好像闻到了食物香气的流浪汉,口水在嘴里分泌,化成甘甜的津液被他吞下喉咙。
路易的权力谷欠是不是与生俱来的,无数研究这本名著的学者始终没有定论,他们给出了各种各样的定论。
有“人性本恶流派”,有“谷欠望失控流派”,有“环境养成的后天流派”。
但在这场《权力与傲慢》的花滑表演里,穆焕选择是舞台剧版本,也就是目前最主流的“谷欠望失控流派”。
路易毫无疑问是个幸运的家伙,他一出生就得到了别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无法得到的财富。
金钱在他的眼里就犹如空气和水,即便他有意识地提醒自己应该学会珍惜,可内心深处依旧无法重视这些人人趋之若鹜的无聊东西。
他想要更多的,更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