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在信息素上饱受争议的花滑新人,却以凛然的姿态,将他们的名字高高地挂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就剩下最后一组选手没有比了。

或许今天在场的人就会看见“新旧时代”交替的瞬间。

又或者什么都不会发生。

在这样突然紧张的气氛下,观众和安德列夫这对儿组合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至于信息素的那点儿话题性,好像突然就不重要了。

他们就想要知道结果。

想要更早的,更快的,跳过这个磨人的阶段,看见最后的冠军属于谁。

凝重的气氛压得尼基塔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像又回到了他第一次上场比赛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结果,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强,所以只是一味地担心着,紧张着。

安德列夫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上场前用手扣住他的头,对着他的眉心狠狠地亲了上去,对他说:“管他的,反正我们是新人,豁出去,尽情地滑。”

那一天,他豁出去地跳,豁出去地滑,豁出去的把灵魂附在冰上,献祭般的点燃了自己。

在那犹如雷鸣般的掌声里,也像这样,在那些惊呼声中,战胜了老的“王”,坐上了那华贵的王座。

这一坐,就是八年。

坐的他都有些腻歪了,滑的也没有了激情,哪怕他只是随意地滑一滑,就总能够轻易地战胜对手。

他对这个舞台早就失去了敬畏的心。

但是,就在他开始散漫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在下滑,却依旧不以为意的时候,就在他的牙齿开始松软的时候,挑战他们的对手终于来了。

一出场,就用着他们都惊叹的技巧跨时代地完成了五周的抛跳,再出场又将五周抛跳的难度拉到了最高点,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勾手五周。

那一场虽然他们还是赢了,但不得不说,尼基塔被这次新生的挑战者吓到了,第一次清晰地生出黄昏来临的预感。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不想让位了。

垂死的雄狮也有锋利的爪子,在生与死的边界挣扎的时候,总会让人陷入癫狂的状态。

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尼基塔度过了他成名以来,最辛苦的日子。

他被摔的全身是伤,有好几次他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碎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脚腕,他不得不用手臂和肩膀去碰触冰面,这样的疼痛让他想哭。

怎么可以这么难?

他们是懂了技巧才练的,还被摔成这样,那个Omega不疼吗?这么难的动作是怎么开发出来的?

安德列夫安慰疼到落泪的他,但又不得不严肃地告诉他:“黎昕在国内的比赛已经可以顺利地完成四周跳,那个勾手四周让我们的优势完全消失。”

是的。

勾手四周和勾手五周抛跳这两个动作完全逼平了,那两个人还无法完成的4A,那是他们两个人保持了八年的优势。

也就是说,他们就算练好了五周抛跳,并不能让他们维持在一个无论怎么滑都会胜利的优势上。

现在他们两队的技术水平非常相近,非常非常近。

更不要说,如果他们跳不出抛跳五周的后果。

他们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