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你不能喝酒,那这生意就不用做了。”原冠霖说道,俗话说事不过三,他劝了宋景微好几次,对方还是不给面子,他心中已有怒意。
“二当家,何必在意这一碗酒,如果真的要罚我喝酒,可等到来年咱们生意来往的时候……”
“住嘴!你不喝便拉倒,来年你想喝我还未必想倒。”原冠霖冷笑道,在他眼里,宋景微就是不给脸,端着架子拿乔。心想他区区一介山野村夫,端的什么架子拿的什么乔。这生意不做便不做了,少了一桩生意他的船还是照样开。
“二当家……”
“滚吧。”原冠霖说道,端起那碗自个倒的酒来,仰头一口干掉。
宋景微见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就知道这桩生意谈不下去了。虽然来的时候就已经早有预料,但是仍然感到不甘心。
就在宋景微想要做最后努力的时候,船身突然一个晃荡。船上的汉子们基本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纷纷端起自己的大碗,等这一波浪头过去。
也并不是摇晃的十分厉害,可宋景微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众汉子见到他的狼狈模样,便笑道:“瞧那小白脸,连站都站不稳,哈哈哈。”
“就这还想跟咱们二当家做生意,赶紧地滚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宋景微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头更晕了,他连忙不顾形象地坐下来,也不管别人是否嘲笑他,总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摔。
“喂?”原冠霖没有跟着嘲笑他,见道他这番模样,反而正经起来,问道:“你是什么毛病,不要紧吧?”虽然不喜欢宋景微,可是人在他船上出事了也不好交代。
“……”宋景微没有说话,正在等晕眩过去。
“你晕船?”原冠霖走过来,果然见到一张惨白的脸,他嗤笑了一声,倒是好心地向外吼道:“外面那小子,去把吴老头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边说道:“又是哪个喝高了?”
“没人喝高,不过这儿有个晕船的。”原冠霖指着地上的人说道,让吴老头给他瞧瞧,喂几粒治晕船的药丸啥啥的。
“我瞧瞧。”吴老头不认识宋景微,眯眼瞧着是个陌生人,脸色上像晕船又不像:“小伙子哪里不舒服?”他说道,一手拽出宋景微的手腕,翻手搭上他的脉门,就一会儿功夫:“咦?”
“怎么着?”原冠霖问道,难道快死了,做什么这副吃惊的表情。
“此人已怀孕七个月有余,赶紧下船去吧。”吴老头放开他的手,说道。
“啊?”原冠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再观他身后的那群汉子们,也是圆圆的。
满船舱的汉子,对着地上的一个孕夫束手无策,他们说道:“这怎么办?”
吴老头道:“找个人扶他下船。”
原冠霖道:“你是大夫,你扶他下船。”他们一听是孕夫,碰都不敢碰好吗。
“人又不是我弄上来的,凭什么我扶下去。”吴老头不肯,背着手袖手旁观。
“对对。”原冠霖问道:“刚才是谁把带他上来的,给老子出来。”
眼神一扫,汉子们齐齐往后退,哪还有刚才嘲笑别人的劲儿,都蔫了似的,都摆手道:“不不不。”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不碰孕夫,不碰不碰。
“你们反了是吧?”原冠霖瞪着眼道,下最后通牒:“是谁,给我出来!”
那带人的汉子才拉耸着眉毛站出来了,说道:“二当家,他来的时候身边儿还有个男人,估计是他丈夫,我下去看看。”说罢一溜烟地夺门而出,生怕那个孕夫长在他身上似的。
沈君熙一直等在岸边,静静地关注着那条船。他媳妇上去有些时候了,天儿也不早了。他的肚子在刚才已经开始打鼓,却不知道媳妇饿不饿,在上面可曾有午饭吃,该谈的事情可谈好了没有……
杂七杂八地,他想了很多,以此打发时间,打发心中的不安。
突然一个魁梧汉子蹦到他身前,跟他说道:“你你你,你就是和刚才那个姓宋的一起来的?是不是?”
沈君熙忙点头道:“嗯嗯!”眼神充满疑惑,怎么了?见汉子这么着急,他可害怕了,难道媳妇发生了什么事?
“快点,跟我上去接你媳妇,他晕船了。”汉子见自己没找错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找到他男人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