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爷爷的小笨笨,想说话啦?”这熊孩子,老早就张嘴啊啊啊了,可是无论沈东明和杨氏怎么教,他就是不学说话。
宋景微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估计还没那么快说话,等年底吧。”他在这方面也没经验,只是约莫着猜测的。
“行,回去吧。”
一家四口,在田坎上连成一条线。沈东明走在最前头,中间是背着宝宝的沈君熙,最后面是宋景微。中间的青年偶尔回头看看,看见媳妇没有落下,便安心地回过头去继续走。
回到家中,杨氏早已淘米做饭了。看见他们抓了泥鳅和虾子回来,便问道:“想怎么煮着吃啊?”
宋景微说道:“虾子做椒盐的,泥鳅可以炸吗?”
杨氏点头道:“可以,哪能不可以,炸的泥鳅才好吃。”她笑眯眯地拎着竹篓去了。
“我去帮忙剪虾须。”宋景微说道,找了一把剪刀,兴致勃勃地去帮忙剪虾须。
沈东明一回来就洗澡去了,不见了人影。沈君熙把宝宝从背上放下来,也还是要自己抱着,因为人人都忙,没人帮他带孩子。在沈家大房里,他本来就是家里带孩子最多的人,连杨氏也是一有空就把笨笨扔给他。
“快带笨笨去把尿,你们出去了这许久,小心他尿你一手。”杨氏端着水盆出来,对儿子说道,然后把水盆给了宋景微,让他把剪好的虾扔到水盆里。
宋景微剪虾须剪得比较墨迹,他不但要把虾须剪掉,还要把能看见的虾肠取出来。就是虾背上那条明显的黑线,那是虾排泄物。他用小刀切开口子,把那根黑线挑出来。
“还得这样啊?”杨氏意外道,他们吃虾子从来没这么弄过。
“反正也不难挑。”宋景微说道,再看看杨氏正在处理的泥鳅:“这个也要怎么弄?”他吃炸泥鳅吃得不少,但没处理过活生生的泥鳅。
杨氏撒了一把盐巴下去,说道:“用盐巴洗一下,把外面那层粘液洗洗。”
“不用剖肚子吗?”
“泥鳅不用的。”杨氏笑道,若是这个滑腻腻的小东西要剖肚子的话,还不得弄到天亮去。
“哦。”宋景微了然地点头,然后继续专心地剪虾须。
弄好之后,天也黑了。杨氏端着这两样进厨房去炒菜,临走时对儿媳妇说道:“你快进屋里去,这里有娘就行了。”
“嗯。”宋景微甩甩手上的水珠,感到身上有一股明显的腥味。
沈君熙把笨笨给了他爹沈东明照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宋景微在闻自己的袖子,便笑了,走过去比划说:“我打点热水,给你洗个澡。”
“也好。”宋景微便快速往自个的院子里去,在杨氏煮好菜之前把澡洗了。
沈君熙在屋里点亮油灯,索性拿了一本闲书,坐在桌边等着。
“洗完澡真热。”宋景微嘀咕道,从净房里出来,抖了抖贴在身上的麻布里衣。他相信自己是擦干了身体的,这些粘腻是后来出的汗。
“……”沈君熙看见他出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闻言比划道:“是不是水太热了。”
“嗯。”宋景微学着他的手势,重复了一下太热这个动作。他跟沈君熙在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学习手语。
“……”沈君熙抿着嘴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时候不早了,出去吃饭。”宋景微这么说着,却没有走动,而是拿着一把大蒲扇,用力地对自己扇风。
青年定定地看着他,看他洗完澡之后无暇的脸庞,看风中飞舞的青丝,总看不够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渐渐凉快下来,宋景微把扇风的动作慢下来。看见青年再看自己,他也回视了一眼。这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对面,斯斯文文地,甚至有点乖巧的意味。因他的脸形显嫩,看着不过二十一二。很难想象,青年已经是个孩子的爹。
不过这是相对于宋景微而言,他在现代看惯了年近三十才结婚的男人,有些三十出头也未必就有了小孩。至于在古代就不必说了,十五六岁当爹的很正常,那不能比较。
他慢慢停下自己的手中的蒲扇,放到一边去,视线照样还看着青年。
被他这样回视着,沈君熙率先感到招架不住,移开了视线。
“你很内向。”
“……”听见宋景微说话,沈君熙才继续摆正脸庞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