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没有受伤,但浑身湿透,皮肤苍白得像冬夜里的雪,垂落在身侧的手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和鲜血混合的液体,像水鬼一样狼狈骇人。
理所当然的,闻炎认为他被欺负了,心头陡然窜起一把无名火,压都压不住。
靳珩站直身形,然后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弯腰捡起脚边掉落的雨伞,摇了摇头,声音在磅礴大雨中有些模糊不清:“没事,谢谢。”
他说完,拉住快要滑落的书包肩带,与闻炎擦肩而过,看起来沉默疏离得不像话,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站住——”
闻炎忽然拉住了他,眉头紧皱。
靳珩总是一副安静乖顺的样子,现在也不例外,他垂眸看了眼闻炎攥住自己的手,雨伞微倾,挡住二人头顶的瓢泼大雨,声音低沉:“怎么了?”
闻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看见靳珩客套疏离的态度,心里莫名的不太舒服,像是拧了个疙瘩,攥着他的手,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靳珩见他不说话,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出声提醒:“我要回家了。”
闻炎从来不和好学生打交道,因为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好学生鄙夷小混混不学无术,小混混讨厌好学生装模作样,就像天差地别的成绩,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对立面的。
靳珩算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