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一边把盆子端远,一边道:“孩儿身为父母官,自然不能贪图享乐,有些事该亲力亲为,更何况府上人手不够,便自己洗了。”
老妇人笑了笑,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倒不像你会说的话,那你好好洗吧,娘去佛堂念经了。”
公孙琢玉暗松一口气,后背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娘,您一个人不方便,我找个丫鬟扶您去,”
说完对着院中喊了一声:“来娘……啊不,快来人,把老夫人送回佛堂去。”
公孙琢玉一波三折的把裤子搓干净,然后挂上晒着了。原本想回屋里再睡个回笼觉,但已经睡意全无。他慢半拍想起今日杜陵春似要押送叛党回京,怎么也该送一送,使人备下车马,去了昨日的别苑,然而谁曾想扑了个空。
“大人来晚了一步,”留在别苑看屋子的丫鬟道,“今早司公便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启程离开,估摸着这个时候,已经出了江州地界了。”
公孙琢玉心想怎么就这么走了,他掀起门帘,盯着丫鬟问道:“司公没留下什么话?”
说好的提拔他呢?说好的带他去京城做官呢?就这么走了?
大渣男!
丫鬟被他看的有些脸红,用袖子掩着脸摇头:“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却没说杜陵春今早从屋子里醒来,不知为何,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阴着脸的模样相当骇人。屋子里的摆件花瓶一应砸了个干净,还罚了好几个奴仆。
满府的人噤若寒蝉,胆子都快吓破了。幸而大丫鬟知荷解释说昨夜一直是公孙琢玉陪侍在旁,这才勉强压下几分司公的怒火,否则不知又有多少人要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