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艰难顿住身形。
再走几步,又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短短的十几米路,对方走了足足有五分钟,数不清摔了多少次。
席年坐在车里,一直没有动,他或许是想看看陆星哲怎么回去,又或许是想瞧瞧对方的笑话,有好几次系统都以为他会下车去帮忙,但席年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继续观察着对方的情况。
他像是一个观众,以挡风玻璃为屏,自在平淡的看戏,而陆星哲则是电视里的人。
大城市的夜晚很少见到星星,只有惨淡的月亮,陆星哲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浸着寒意。他断断续续走了一段路,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白着脸跌坐在了地上。
这次他没能爬起来。
身上都是灰,裤腿沾血,模样狼狈。
陆星哲以前对席年说过,他被车撞的时候,不怎么疼,所以先去找雇主把手中拍到的照片卖了个高价,这才去医院,不过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倒霉呗,就瘸了。”陆星哲对此一笔带过。
但很明显,他撒谎了。
他不是不疼。
只是没有人可以救他。
陆星哲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朋友也不见得有几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狗仔这个职业太令人生厌的缘故,被车撞了也很难让人觉得他可怜,只能想到活该二字。
起码席年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