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说:“要骂回房间骂,别让沈润听到。”
他说完,让林姨把沈郁带回了楼上的房间,这才离去。
盛川从地下车库开了车,刚刚驶上公路,结果却见路边不远处蹲着一名穿灰蓝色工装外套的中年男子,一瞬间觉得眼熟,不由得放缓速度,缓缓降下车窗,也不知发现什么,瞳孔微缩,忽然猛的踩住了刹车。
这个时间点车流量并不多,更何况盛川开的车太过扎眼,骤然停下来,也引起了中年男子的注意,对方下意识伸长脖子看了眼,待看清盛川的面貌,哗的从地上站起了身,惊喜出声道:“阿川!”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盛川的父亲盛江河,他不知从哪儿得知盛川在这里,从乡下一路寻了过来,不过这片住宅区保安系统严密,他被拦在外面进不去,只得蹲在路边等候,好不容易见到盛川,黝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盛川的心情却不算愉快了,他想起对方当年用棍子把他打吐血的事,无声攥紧方向盘,指关节隐隐有些发青,脚踩油门就准备离开,结果被盛江河眼疾手快扒住了车窗:“你这个娃子!还认不认我这个爹了,躲么子?!”
他一口乡音,夹杂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皮肤粗糙,沟壑遍布,任谁也无法将他与盛川联系在一起。
盛江河是地里刨土的农民,做惯了粗活,力气奇大,他直接拉开车门,把盛川从里面拽了下来,蒲扇大的巴掌习惯性就要往他脑袋上打,但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偏了方向,最后落在他的肩背上。
“啪”的一声闷响,只有三分力。
盛江河死死攥着他的手,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香烟味还有汗味,面上的表情不知是暴怒还是气急败坏:“你这个娃子,是不是不认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