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把茶盏塞到温慧手心里:“二姐,先喝一口。”
温慧的手指冰凉,触及茶盏温度,才稍稍有了些暖意:“阿宴,祖母……”
“别慌,我们慌也没有用,”温宴说完,看了岁娘一眼,“你有什么消息?”
岁娘道:“奴婢先前一直跟着姑娘们,哪里知道什么呀,刚还是听黄嬷嬷说了两句。”
黄嬷嬷有些晕船,坚持到了寺中,温宴等人去观景时,她就在厢房里歇着,直到叫那大动静吵醒。
“嬷嬷只隔着窗户看了,老夫人身上好多血,三夫人坐在地上,也流了好多血,”岁娘道,“二夫人把人都拦开了,具体状况,嬷嬷也不清楚了。
刚才有大师过来,说老夫人和三夫人都还有气,老夫人的伤口虽深,但避开了要害,只是三夫人伤得重,能不能救回来还说不好。”
温慧和温婧小脸惨白。
“歹人呢?”温慧颤着声问,“抓着了没有?报衙门了吗?”
岁娘没有答,睨了温宴一眼。
温宴示意温婧安抚好温慧,把岁娘拉到了一边,压着声儿问:“没抓着人?也没报衙门?二叔母不让?”
岁娘点了点头。
温宴讶异,怎么就没有报官呢?
还是当时屋里状况,委实不好报官?
“伤口……”温宴沉声问:“凶器是什么?是谁的?”
岁娘道:“嬷嬷听进了厢房的婆子说,三夫人的手里握着把匕首,到底是谁的就……”
温宴抿了抿唇,她有些明白曹氏不让报官的想法了。
凶器在安氏手里。
万一是安氏朝桂老夫人下手……
这罪名,定安侯府承受不起。
可安氏真的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先前温子览回临安,温宴被老夫人当挡箭牌见识过一回母子、婆媳之间的暗涌,也意外听见过三房夫妇的对话,她知道安氏与桂老夫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睦。
虽然不清楚根源,但桂老夫人对安氏并不满意。
老夫人不会对安氏动粗,只是回回说话都戳心窝子,叫安氏很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