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了背,身形紧绷,问立在身边的温辞,道:“为父这身还整齐吧?”
温辞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一刻钟,这话,温子甫已经问了三遍了。
温冯守在胡同口,遥遥的,见正副使仪仗出现在视线之中,他赶紧跑了回来:“快到了快到了。”
温子甫一听,越发紧张了。
比他去御书房面圣,都要紧张。
仪仗入胡同,正副使下马。
一切依着章程行进。
待到了温子甫行礼之时,他忽然就放松下来。
站哪里,走几步,面朝哪个方向,行什么礼,说什么话,温子甫背得明明白白。
即便动作有那么些像偶人,但只要不出错,他就觉得自己应对得当。
答了问名表,惠康伯和毕之安把问名表置于彩舆之中。
温辞奉酒,温子甫敬了两位正副使,礼数周全之后,他又将人送出府。
再之后,就没有温子甫的事儿了,待正副使回宫复命,这纳采问名才算完成。
刻板、周正,事事皆是规矩。
桂老夫人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今日需要她参与的部分很少,可她喜欢这样的规矩。
如此“按部就班”的行事,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是一场截然不同的婚仪。
她是真的在和皇家结亲。
哪怕章程简化了些,但依旧有皇亲特色,绝不是其他官宦之家结亲能够比拟的。
只可惜啊,这宅子寒酸了些。
若是在临安城,若是他们定安侯府,那才够气派!
恨不能把整个侯府都搬过来!
温宴一直待在西跨院。
被问名的是她,可事实上,今日压根轮不到她出面。
她仿若是个局外人。
前世,她亦经历过这样的六礼,可再来一次,感触是完全不同的。
若不是桂老夫人严肃、盯得太紧,温宴甚至都想藏身在月洞门后头,探头去看看。
温慧与温婧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