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重新泡了茶。
霍以骁把空了的茶盏推过去时,指尖触到了温宴的指尖。
冷冰冰的。
霍以骁蹙眉,左右看了看。
角落里摆了炭盆,这会儿也烧着。
霍以骁自己怕热,刚才两人又一直在说话,因此他也没有意识到,这屋子里的炭盆不太够。
温宴实在过于畏寒。
即便邢妈妈晓得她状况,屋里已经多添了,可对温宴来说,好像还是不够。
“我让人再添两个炭盆。”霍以骁道。
温宴低头看了眼双手,恍然了,笑道:“还行,没有那么冷。你这会儿找人,人全不知道避在哪儿呢。”
霍以骁挑眉。
避了?
待反应过来,他脚步一顿。
是了,别家也许会在外头留人手,主子们有什么事儿,也不至于寻不到人,但他和温宴两个都喜欢清静些,邢妈妈晓得他性子,岁娘和黄嬷嬷亦然,他们两个连用饭都不需其他人,就温宴一面用、一面布菜。
这个时候,又怎么还会有丫鬟妈妈们就守在不远处的?
话又说回来,谁家大喜的日子,跟他们两个似的,坐下来说话说了这么久。
总不能此时此刻,出去转一圈寻人,就为了添两个炭盆吧……
温宴见霍以骁重新坐下,忍笑道:“我其实没有去年那么怕冷了,季太医的调理极有效果,现在手凉,是今儿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一口热食了。”
热菜热饭,是身子热乎起来的根本。
几口热茶,效果远远抵不上。
而手炉和炭盆,只是外部因由,不治本。
其实,霍以骁也是一样。
刚才的席面上,该喝的酒还是得喝。
他下帖子请来的客人,大家将就个心意,举杯碰过了,就算周全了。
而朱茂他们,霍以骁也喝了几盏,又随意吃了两口菜。
这等宴席,不管是什么客人,主家都不可能吃饱喝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回了正屋,就拿温宴的点心填肚子。
“你一说,我也想吃口热的了。”霍以骁道。
锅子也行,片儿川也可,热腾腾的下肚,能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