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鸢来唤他们,笑着挽着温宴的胳膊:“听见了,明儿你不来,我就不上船了。”
姐妹两人笑个不停。
笑过了,温鸢亦有些羡慕。
新媳妇进门受磨难的那一套,温宴一丁点也不用受。
不过,温宴有温宴的苦恼,皇亲国戚,不是那么好当的,她没有婆媳苦恼,却会有其他糟心的事情。
这大抵就是天竺寺里的大师们说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如此想来,她和离后的舒心日子,反倒是越发像个神仙。
从这一点上来看,祖母有一句话是对的,人得向前看,得跟自己和解,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
因着三房与温章明日要走,今儿这顿回门宴,也是辞别宴。
翌日,温宴送他们去渡口。
去时坐马车,絮絮叨叨与温章交代了许多。
回程时骑马,冬日风大,她裹得严严实实,倒是黑檀儿兴头极好,坐在马背上,兴奋得时不时叫上两声。
而霍以骁,一早就上朝去了。
下朝后,小内侍过来,把人请去御书房。
吴公公堆着笑,道:“四公子看着气色不错。”
霍以骁没有立刻往里头走,低声道:“先前散朝后,我收到了很多大人们的祝语。都是什么‘百年好合’、‘琴瑟和鸣’,就是没有哪个说‘早生贵子’的。怪哉怪哉!”
吴公公:“……”
这一个个都精得不行,哪有什么愣头青?
哪个吃饱了撑着等您早生贵子啊!
还嫌事儿不够乱吗?
没见礼部上上下下,这些时日有多忐忑吗?
谁都怕乱,吴公公也怕。
不得不说,两父子就是两父子,四公子把皇上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
不仅心里跟明镜似的,还先拿话来堵他。
帮帮帮,他帮还不成吗。
“您一会儿,”吴公公纠结了一下说法,“皇上说什么,您只管听着,反正这事儿,嘴上说的人不算,应的人也不说,得看运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