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皖阳弄出来事端,他们还没有搞明白事情,皇上就把狄察废了。
这一次,如出一辙,没有给他们留半点儿细想的时间……
定安侯府,温家……
这是看郡主好“欺负”,占了一回便宜,又来第二回!
顺天府衙门里,温宴站在廊下,不远处,曹氏提着裙子,跟着小吏急匆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
“怎么就晕过去了?”曹氏人还没到,就与温宴喊话,“我就说不能让老夫人出门!”
温宴上前去:“祖母就是郁结不发,憋着的。哪怕不出门,在屋子里静养着,这口气不散,一样好不起来。”
曹氏往里头看了眼。
陈大夫正看诊。
这个时候,曹氏原该眼眶一红,掉两颗泪珠子。
可她实在不精通哭戏,眼泪下不来,只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温子甫闻声出来,见了曹氏神情,微微一怔。
妻子向来体面,出门在外,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哪怕以前遇上顺平伯府那么糟心的事儿,把他们温家的脸面往地上踩还吐两口唾沫的,曹氏都没有输过阵仗,笑也好、气也好,总归是高抬着下巴,把钉子都戳回去。
一家子去上香,遇上真刀真血,老夫人和安氏重伤,他赶到之前,曹氏在李三揭与那么多官差衙役跟前,也支撑住了。
在外头难受地要哭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偏又坚持体面,不愿意哭,才会是这幅模样……
温子甫心疼老母亲,亦心疼妻子,一时间悲从中来。
“是我不孝!”温子甫叹道,“母亲本该安享晚年,却为了我和辞哥儿操心……”
上次说去撞贡院,今儿是豁出去诰命不要也要说说明白,温子甫一想起来,心如刀割!
他的母亲多惜命、多看重侯府匾额啊,结果却……
“是我们当儿孙的不争气,”温子甫双手掩面,“若我们争气些,也不用她老人家……”
曹氏本哭不出来,被温子甫一招,眼眶倏地红了。
难吗?
都难。
没有拿戏本子的温子甫难,拿了戏本子的她们一样难。
要不是被人欺到头上了,她们何必唱这样的戏?
温辞在宝安苑里搏得满堂彩,曹氏高兴,可原本,她的儿子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去证明自己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