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今儿早朝,一个个的骂得开心吗?
是归德府查完了还是北境查完了,我们沈家一句自辨的机会都没有,都给盖上罪名了?
你别忘了,我身上是有沈家的血,但我姓朱,我是先帝嫡女!
你,和这些守备,又是个什么身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惠康伯府,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这番话,没有留半点情面。
徐其润垂着眼,没有插嘴,由着长公主发脾气。
他心里大致清楚,永寿长公主被他借着规矩查了两回车驾,总会借题发脾气的,不是这回,也就是下一回。
一如他和徐其则之前猜想的那样,脾气越大,就是越可疑。
十有八九,今儿这车上就有不对劲的地方。
徐其润当然可以直接动手,反正是拿鸡毛当令箭,真把永寿长公主得罪狠了,皇上也不会因此为难他。
可若是在这儿就逮住了,藤一掐,还怎么摸瓜?
他想的是拖延,拖到那个摸瓜能手黑檀儿出现。
“长公主……”徐其润开口,还要继续与车上的人搅浑水,就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只黑猫儿朝它晃着尾巴。
细细长长的尾巴一下接一下,节奏清晰,显得黑猫胸有成竹。
徐其润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黑檀儿是确定这车驾里有问题了。
既如此……
徐其润正想着如何顺其自然地改口,孟嬷嬷的脾气越发激烈起来。
“怎么?”孟嬷嬷恶狠狠道,“不是要查验吗?
徐二公子,不如我们就一道往宫里去,让宫门上查一查,再让御书房看一看!
老婆子以前也是在皇太后跟前做过事的,我倒要亲口问问皇上,他要不要亲自来检查长公主的车驾?”
徐其润正愁无处下台阶,孟嬷嬷给他搭起来了。
他咬着牙,道:“不敢。”
孟嬷嬷道:“既然不敢,还不赶紧让开!”
徐其润绷着脸,指挥守备们让路。
守备们各个义愤填膺,可头儿都说让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都让开。
孟嬷嬷落了帘子,里头状况,一点儿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