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伯老夫人长吁短叹。
在边上听着的两位侯夫人,各有各的心思。
武安侯夫人在想,沈家大抵是真要跌狠了,桂老夫人说得是,若不是操心沈家,长公主不会突然病倒。
夹带铁器之事,四公子有功,皇上事后论功行赏,哪怕不顺势把儿子认了,赏赐总少不了。
不说平西侯府的案子翻不翻,定安侯府肯定能拿到实质性的好处。
不过,定安侯府好与坏,他们武安侯府管不住。
眼下能做的,就是在沈家倒下去的时候,替自家子弟多谋划谋划。
今日这一趟不算白来,她总算摸到准信了。
桂老夫人在想永寿长公主。
元月忌日,长公主不可能缺席,她出现在了所有人跟前,若揣了个孩子,谁会看不出来?
出了一周年忌之后,长公主正常在京中生活,她没有时机再去显怀、生产、坐月子。
若那个儿子是长公主亲生的,最迟,在皇太后忌日前也得落地了,她还得拖着月子里虚弱的身体祭祀皇太后。
即便如此,秋末之时,那肚子也该鼓起来了。
武昌伯老夫人陪着长公主在院子里走动两圈,得多瞎的眼才会看不到长公主有了身子!
她能说得如此坦然,没有丝毫的迟疑,由此可见,长公主当时的肚子扁平扁平的。
怎么算时间,永寿长公主都不可能亲自生一个儿子出来。
桂老夫人暗暗点头,她先前猜得没错。
就算长公主养着一个男孩儿,但没有亲眼见她怀孕,亲眼见她临盆,就不能说那男孩儿就是长公主的儿子!
现在,得了武昌伯老夫人的证言,排除了错误的预设方向,她们就能沿着正确的路子去推了。
今儿这一趟,真不算白来。
桂老夫人心里有底了,便道:“长公主是个什么想法,我是猜不中,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与她走得这么近。她现在肯定恼着我们定安侯府,我这么过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话说得颇为马后炮。
武昌伯老夫人摆了摆手。
她应承下两位侯夫人登门,就已经想过这一桩了。
比起惹长公主不满,她更希望从桂老夫人这儿打听消息。
何况,那位殿下已经不满了,没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