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阖眼让吴公公按压,一听这话,倏地瞪大了眼睛。
霍以骁没有避开皇上的目光,道:“您觉得我逼得急了,但不急也不行。
北境和岭南林场,若还有收获,早该有信儿了,现在都静悄悄的,继续等下去,无异于赌运气。
您不怕等,陈大人他们怕。
更何况,还有沈家那儿。
听说,沈临还将就,沈沣看样子是挺不了多久了,地牢那样的地方,他又老又病,只会死得更快。
没结案、没定罪,沈沣就这么死在牢里,传扬开去,不好听吧?”
皇上示意吴公公停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霍以骁一阵:“这么说,你这么做,还是为朕考量的?”
“您今日难堪归难堪,最后不也寻着台阶了吗?”霍以骁道,“真让沈沣不明不白死牢里,您面子挣不着,里子也丢了,更是白受这么多年罪。”
皇上:“……”
吴公公:“……”
把事情做漂亮是一种能耐,把好话说得这么难听,也真是一种本事!
连他吴公公听了都一口气接不上,更不用说皇上是什么心情了。
皇上气得头晕眼花,挥了挥手:“越说越不像话!出去出去,朕迟早被你气晕过去!”
霍以骁起身告退。
吴公公忙不迭送人走。
皇上吃茶压了压火,待想起来让霍以骁遮一遮那道红印子时,人早就走得没影了。
吴公公把霍以骁送了出去。
他倒是没有忘了点心,让徐公公去装了一匣子。
等点心的工夫,吴公公放低了声音,道:“四公子,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今儿这事儿……”
他原要说温子甫上状纸,想了想,还是作罢,只点了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