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再长,也不过是一整个春天。
他们要在这个春天里,还平西侯府一个清白,给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
温子甫听明白了,重重颔首,又怕夜色里温宴看不到他的动作,开口沙哑着应了一声“得来赏花”。
说起来,自家老母亲,很喜欢赏花的。
送走了二叔父,温宴与霍以骁往后院走。
才行两步,手就被霍以骁牵了过去,温宴抬眸看他。
霍以骁一面走,一面道:“看你心不在焉,还是牵着走,免得绊着。”
温宴眨了眨眼睛。
她对这儿太熟悉了,哪怕心思不在,也不一定会绊着。
当然,谁知道呢,也许还有个万一呢?
温热的体温从掌心传过来,她反正是不想去逞那个威风。
眉眼弯弯,温宴笑了起来:“是,我一直在想那折子,骁爷牵稳一些。”
明明是亲近夫妻,相拥而眠都习以为常,今儿牵着手,反倒是牵出些娇柔来,温宴越发想笑,连唇角都扬了起来。
以至进了屋子里,坐下来用饭时,温宴都笑盈盈的。
饭后,温宴又去逗猫。
黑檀儿精神奕奕,上蹿下跳,只看着一道黑影一会儿上了博古架,一会儿又躲去了墙角后头。
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霍以骁坐着看,不知不觉间,心情愈加放松。
他想起了温子甫的话。
温子甫说温宴好福气,因为在二叔父看来,是温宴嫁给了他,有了他的支持和帮助,才能替平西侯府做这些事情。
可要霍以骁来说,并不是那样的。
或者说,恰恰相反。
好福气的是他,最初时,被支持与帮助拢起来的,是他。
温宴现在得到的,是她曾经给予他的善意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