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对婧姐儿好不好,家里上下都知道,外头那些话,挑拨不了。
可我好端端的,作甚要被那群见不得人好的家伙骂两句?
要是跟之前一样,骂我,能给我们家业添砖加瓦,我笑嘻嘻给她们骂呢!”
温宴被曹氏说得啼笑皆非:“叔母高瞻远瞩,江绪自己都没有想好回去或不回去,您就什么事儿都想到了。”
“伶牙俐齿笑话我,”曹氏嗔她,“穷操心,也好过没心眼,跟慧姐儿似的,天天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早晚吃亏。”
温宴又是一通笑。
笑归笑,她亦是很认真地想着曹氏的话。
上一辈子,定安侯府一直在临安生活,温婧自然也没有遇上江绪,温宴回临安时听说过她的状况,她嫁得不好不坏,日子过得去。
那么,上一辈子的江绪呢?
今生的春闱与前世变化颇多。
不仅是霍以暄参与了,沈家也出了状况,对普通考生而言,最大的改变是备考。
朝廷承担了他们的衣食住行,哪怕家境贫寒,也不用省炭火、省馒头,日常不至于只啃干粮碰不到荤腥,这让他们能全身心的投入考试之中。
也因此,最后的殿试排名,与现在的并不相同。
温宴记不了那么清楚,但她知道,上辈子这一科的状元郎并不是江绪。
那么,江绪是没有考中、三年后再战?
温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您刚才说,江绪是涪州武隆人,他想回蜀地是因为先帝年间的武隆大水对他的家乡造成的危害,至今还没有解决?”
曹氏颔首:“他说得隐晦,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温宴抿了抿唇。
她想起来了。
前世,她成亲后的第三年,蜀地洪灾。
灾情之中,涪州同知遇难,那位同知是瑞雍十一年的探花郎。
救灾不利,骁爷和朱桓奉旨去蜀中,调查之下,涪州那么些年,问题很多,连探花郎的死,恐怕都不是遇难这么简单。
那位探花郎,应当就是不愿入翰林、坚持回蜀地的江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