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师闻言,叹道:“既如此,就先依着皇上意思把章程定下,众位都辛苦些,做两手准备,我们这些天再想办法劝劝皇上。”
待众人离开,金太师凑近了问赵太保:“皇上怎么想的?这不合皇上的性子。”
“这不是气头上嘛!”赵太保苦笑。
金太师敏锐,自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只不过,这事儿与其说是对错之分,不如说是立场之别,皇后出此下策也能理解。
“等气消了,还是得劝一劝,降一等,真没这个必要。”金太师叹道。
说完,见赵太保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金太师心念一动,问:“怎么?还有什么状况?”
赵太保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以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道:“如果皇上觉得有必要呢?”
金太师眼露不解,以眼神示意赵太保快说。
赵太保道,“四公子为了生母不肯松口,皇上又想认儿子,折中的办法就只有认嫡母。俞皇后不行,前头那一位,还未追封。”
金太师抬手捂住脸,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年纪大了,牙痛。
前头那位是郁铮将军的孙女,病故那么久了,赵太保不提,金太师一时半会儿都想不到。
可是,追封也碍不着俞皇后。
那位是元皇子妃,俞皇后是继皇子妃,皇后之前排一排,那位也在俞皇后前头。
皇上不需要为那位抬身份,而压俞皇后的身后事。
除非……
“除非皇上想好了,”金太师道,“他想的就是……”
没有说完,金太师竖起四根手指头比了比。
定了属意人选,才要如此抬举。
哪怕将来有一日,四公子那位提不得的生母身份被翻出来,他也高高在上。
“皇上若是这么个主意,”金太师的牙更痛了,“皇后娘娘突然薨逝,他怎么可能不气。”
沈家虽亡,朝中各处却也留下了不少、例如蜀地一样的陈年问题,整改需要时间。
皇上与四公子之间还未曾谈拢,皇上要说通这个儿子还得费不少心思,毕竟,龙椅爱的人多,也有不爱之人,四公子若一点心思没有,皇上硬把他按在椅子上,那是对天下的不负责任。
为了权利交接,皇上要做的事情多得去了。
结果,俞皇后一死,空出来的皇后之位如何定夺,其他殿下又如何安排,全要从头再来。
赵太保见金太师凝重,道:“我也就是一猜,做不得准。”
金太师哼了声:“依我之见,能准半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