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上和四公子缓和一些,又因着礼部那儿确实拖不得了,那厚厚的雾就散开、光照大地了。
“太久定然不行,”金太师叹道,“太久了,我可熬不过皇上和四公子。只到年前,倒也挺好,等来年落定了,趁着我还有力气,只要皇上和四公子愿意,我还能在政务上再指点指点四公子。”
赵太保颔首。
金太师说的话很有道理。
虽是夜长梦多,但只一两个月,应当不妨事。
燕子胡同里,桂老夫人关好了门窗,压着声音和温宴说话。
在霍以骁问过皇上之后,温宴就把状况与桂老夫人说了。
其中的曲折、误会、无奈,让桂老夫人长吁短叹了好几天。
作为长辈,桂老夫人起先更能体会皇上当年的难处。
时间紧迫又左右为难,有人的选择会是非率性,可自己当过父母了,多多少少,才能体会父母的难。
“老婆子不瞒你说,”桂老夫人道,“前几天,老婆子是想劝你们让一步,一口吃不成胖子,不能直接公布生母身份,那就一步步来,先认了嫡母,过两年,再请皇上解释,总归事在人为,慢慢来。
可这两天,老婆子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
老婆子早就知道四公子是郁皇子妃生的,明明心里有数,但在听你说当初来龙去脉时,都吃惊、疑惑,旁的浑然不知道的,等以后再来听这么一段往事,更加心生疑惑,认为四公子是要自抬身份。
不想被人误解,需得现如今就让皇上与世人说明白。
这一步啊,不能随便让。”
话这么说,桂老夫人心中还是极其喜悦的。
身世确定了,不管是为了认娘还是其他什么,四公子愿意担负起天下,去争那把椅子。
说是争,只要这个结能顺了,十拿九稳。
亲王孙女婿成了太子孙女婿,以后是皇帝孙女婿,定安侯府出了一位皇后,桂老夫人连夜里睡觉都乐得合不拢嘴。
人呐,不止要往前看,还得往高处看。
比皇帝还好的,自然是名正言顺,以后朝堂民间、正史野史都编不出故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