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回桌边坐下,温宴笑了一阵,也就提起了正事。
“大殿下一意孤行,”温宴道,“归德府那里,需得做些准备。”
所谓的准备,自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霍以骁明白温宴的意思。
并非是他们不给朱茂机会,而是,朱茂不会回头。
皇上训诫了,许德妃定是苦口婆心的劝,章氏好言好语,项淮亦劝过……
连这些亲近之人,都无法阻止朱茂继续寻事,那谁也拦不住朱茂。
“白费了德妃娘娘的一片苦心,”霍以骁想了想,道,“明日你回燕子胡同,请舅兄修书一封。”
朱茂既然在谋算他们,兴许会使人留意着大丰街的动静。
若有书信外送、亦或是隐雷等人离京,恐会叫朱茂察觉。
但朱茂不知他们已经察觉了他的计划,不会去留心燕子胡同,若是通过温辞,相对稳当些。
温宴心里有数,颔首应下。
翌日,温宴带着黑檀儿往燕子胡同。
桂老夫人心情愉悦,看人顺眼,看猫亦是顺眼。
“老婆子看着,它今儿特别活泼。”桂老夫人看着院子里耍玩的猫儿,道。
“明日它要跟徐二公子去京郊钓鱼。”温宴道。
桂老夫人抚掌大笑:“怎么跟小孩儿出门踏青一样!”
自家这只猫,真是天降的福猫。
普通猫儿会的事儿,它样样精通,普通猫儿不会的事儿,它竟然也都在行。
定安侯府这番否极泰来,得给黑檀儿记一份功。
温宴轻声与桂老夫人说了来意。
老夫人会意,收下了霍以骁写好的信:“等辞哥儿从书院回来,我让他给帧哥儿去信,把这封夹在里头送去。
既然皇上给了机会,娘娘与皇子妃又都劝不住,那之后,你和殿下可不能心慈手软。
储君之位一步之遥,这时候手软,留下个祸害,不说龙椅,性命都得折在里头。”
温宴自是知道这一点:“您放心,不会犯那种错。”
桂老夫人拍了拍温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