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帧道:“翻修的银子,许知县会让人拨给你,你自己找工匠,要么就让县里替你挑人选。
抓紧时间弄起来,万一有哪儿不合适的,还能改一改,真等到殿下进了归德府,那说什么都来不及。
有什么疑惑、问题,只管找许知县,要么来府衙寻我,千万别自作聪明。”
年百戈全部应下,留下了新鲜的酒菜,欢欢喜喜回宁陵县去了。
戴天帧看着他离开,转头看向宋秩。
宋秩夹了块羊肉,咀嚼了两下:“羊肉不错,这年百戈……”
话没有说透,但宋秩和戴天帧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年百戈恐怕是不知内情的。
也不知道他那个做朱茂亲随的表侄儿是怎么跟他说的,年百戈只知道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年百戈没有害殿下的想法,也不想在宁陵县生什么事儿,因为,年百戈太坦荡了。
无论戴天帧和宋秩说什么,他脸红归脸红,却没有半分心虚。
签名画押时,手都很稳。
以宋秩对年百戈的了解,这人绝对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能在知道自己的驿馆要出事的前提下,还能在他们两人面前说得这么有条理。
“他被瞒了。”宋秩道。
戴天帧颔首:“也不奇怪,那等掉脑袋的事儿,大殿下也不会轻易走漏风声。”
朱茂要年百戈做的,就是让仪仗从宁陵县过。
既如此,哪里需要让他知道后头那些要命的内情?
年百戈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出状况。
现在这样,若不是戴天帧已然知道朱茂要兴事,便是看出年百戈的主动反常,也寻不到多余的线索。
年百戈之后做的每一件事,肯定都是“好好招待仪仗”。
他用心去做了,府衙能挑出什么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