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从友人那儿得了消息,担心不已。
他一个长时间被停职的右侍郎,被刘尚书和左侍郎推出去顶罪息事,那是最有可能的了。
圣上摆明了要开刀,把他罚去外放地方都算客气的了,一个不好,直接罢官出气,也不是没有前科的。
衙门里走动不便,好歹要先把名声翻过来。
杨氏的马车进了珍珠巷,车上提下来各种药材,让邵嬷嬷敲了院门。
钱妈开了门,贾妇人笑道:“刚搬过来,没有收拾好,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杨氏笑得一点也不勉强,把东西呈上来,道:“劳你替我们照顾了,我看这儿也挺好的,养病就图个清静。
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府里那状况,是不合适让大姑姐休养,我硬请她回去住,反而是耽搁她。
我们老太太那性子,哎……
做媳妇的不好说,我今天就是来送东西的,不说那些了。
这些药材你们留下,若是还少什么,只管让人来府里跟我说,我给送来。”
顾云锦循声从院子里出来,似笑非笑看着杨氏。
这一通话放下来,她算是明白侍郎府里的打算了。
弃车保帅。
所有的错处都推到闵老太太身上,是老太太为难继女,为难表亲,所有的不好都是老太太扛着。
徐砚也好、杨氏也好,都是作为晚辈,之前不得不顾念老太太。
只是不知道,闵老太太晓得之后,作为弃子,会有什么反应了。
顾云锦道:“这里不缺药材,我们住得也挺好,这些东西,舅娘还是带回去了,老太太回过神来时,指不定就气病了,要用上了呢。”
杨氏又劝了几次,见顾云锦实在不肯收,也就作罢了。
侍郎府的马车离开,珍珠巷的邻居们竖着耳朵听了个全,彼此张望着,从前北三胡同的热闹,往后是要改成他们这儿了吧。
戏还真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