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之的唇角抽了抽:“不至于吧?”
“难说!”小王爷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阿渊顶顶记仇,杨二算计抹黑了顾姑娘多少回了,阿渊能让他好过?换我,我也要出口气的。”
一时之间,雅间里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程晋之咳嗽一声,道:“与其在这里猜,不如小王爷下回问问他。”
“问他能有一句实话?”小王爷背着手在雅间里走了两步,手指尖到处点了点,“春天时,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我们问他看没看清落水的顾姑娘,他怎么说的?他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孙恪当时说的分明是“谁信谁傻”,他从头到脚就不信,程晋之憋笑,也不拆台,但心中隐约觉得撞日子与蒋慕渊没有干系。
皇太后提出来要尽快定下,日子是燕清真人挑的,不是蒋慕渊随口说的。
再者,腊月初的好日子就这么一天,撞了也寻常。
雅间里在讨论蒋慕渊,街上百姓在议论定礼,说来说去,一个结论:哪怕不提出身高低、文韬武略、近景前程,小公爷拿出手的定礼就能直接把杨二公子给砸死了,还能剩下几箱笼。
谁说顾姑娘打走了杨二公子,这辈子的婚事就坎坷了?
若这样的排场是坎坷,人人都恨不得坎坷一生。
阮家的丫鬟看得分明,根本不敢向阮馨说实话,但她不说,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还是传到了轿子里,阮馨听得一清二楚。
小儿胳膊粗的玉如意?
阮馨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牙齿紧紧咬着唇,连咬出血来了都不知道。
永王妃一行过去了,杨昔豫上了马,让迎亲的队伍重新出发。
这一次,围观的人再没有拦住他们的去路,杨家顺利出了东街,看似是被堵了一程要错过吉时了,可落在旁人眼里,像极了落荒而逃。
东街上的看客,有一些跟着去杨家外头看新娘下轿,有一些去西林胡同继续张望,东街上的人渐渐散了,但依旧比平日热闹。
兴致勃勃挤了一个多时辰,留下来的三五结伴在酒楼茶馆的大堂里坐下,大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