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想攀高枝,却傻乎乎舍弃了一个最好的高枝,就这一点,让王夫人被人明里暗里笑话了个遍。
她越说越悔,越说越急:“我当时就不赞同搁了徐大姑娘……”
王甫安像被踩了痛脚似的窜起来:“你现在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
夫妻两人吵作一团。
王玟被父母的争吵唬了一跳,急匆匆去寻王琅,把来龙去脉一说:“为了你的事儿吵的。”
王琅抬头,淡淡扫了王玟一眼,道:“不是我拒的徐大姑娘,也不是我要攀的金家,你说是为了我的事儿,可样样不是我拿的主意。”
国子监之中,不乏看好戏的,饶是王琅不掺合那些,他到底还是个局中人。
相比起纪致诚的春风得意,王琅只觉得疲惫,不止是人际上,做学问上也是同样的。
成绩出来之后,纪致诚托了博士寻了纪致诚的文章来品读,读过之后,深知自身不足。
几个月间,纪致诚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而他则是原地踏步,如此下去,功课上被对方反超也是迟早的事情。
王琅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不管娶谁不娶谁,他都要认真念书、考取功名,学问是他自己的立身之本,道理他都能明白,可疲惫之感笼罩着他,让他打不起精神来。
王玟被气走了,王琅关上了门,重新翻看书册,读了一会儿,终是觉得索然无味。
夜渐渐深了。
魏氏准备好了隔日徐令意要用的首饰,去参加顾云锦的及笄礼,该有的门面还是要有的。
等徐令意练完了字,魏氏仔细叮嘱道:“客人肯定不少,尤其是云锦说了那么一门亲事,但凡能去的肯定都去了。人多嘴杂,若有人奉承你,你客气回应就好,若有不知所谓的想挑事儿,你别理会。”
徐令意勾了勾唇角,照她猜测,当面挑事儿的大抵不多,想起些风浪浑水摸鱼肯定会有。
“您叮嘱我也无用,”徐令意笑道,“要是有那种人,哪怕我不理会,云锦指不定就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