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他当时督工两湖堤坝修建时,他所掌握到的所有贪墨、偷工的记录。
手稿杂乱,在下怕保存不便,整理成了这些册子,但手稿也都留着,以便辨认曹大人的笔迹。
在下存了六年,如今总算不负所托。”
蒋慕渊惊讶,他取了手稿与册子翻看。
手稿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想来曹峰偷偷记录这些时极不容易,他只求写下来,不求工整。
应文礼的整理就完备多了,每一条都清清楚楚的。
这些稿子,从总督金培英,到底下的知府、知州,甚至是县官,但凡曹峰了解到了的,都写下来了。
上头甚至还有底下官员给曹峰送礼的记录。
曹峰为了摸透两湖官场,也做了不少虚以委蛇的事情,而这些,恰恰也是两湖贪墨朝廷治理银子的实证了。
蒋慕渊深吸了一口气,道:“有这份手稿,足够把两湖洗一遍了。”
应文礼眼眶微红,叹道:“相信曹大人也等着的。”
谢过了应文礼,徐砚与蒋慕渊一道起身告辞,坐在他身边的黄印却依旧看着手稿,没有半点动作。
徐砚轻轻咳嗽了一声,想提醒黄印。
蒋慕渊低声道:“不着急,我们先出去,等黄大人把这些手稿都收拾好吧。”
屋子里,只剩下了应文礼与黄印。
黄印从手稿中抬起头来,他的眼眶甚至比应文礼还红,哑声道:“应大人既然保留着这些,为何六年里不使人知会我一声?哪怕我巡按两湖,我就是冲着金培英来的,大人都不交给我呢?”
应文礼沉沉看着黄印:“我不想让你也折在这里,小公爷不来,我不会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