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孙淼说,皇太后最喜欢孙恪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一众孙辈当中,就孙恪最像寻常百姓家的孙儿。
不说彩衣娱亲,孙恪一年里还进两三次厨房,给皇太后包个饺子汤圆、做点点心,不管手艺如何,皇太后是很喜欢的。
大皇子曾经眼红,背后念叨了句“君子远庖厨”、“见其生、闻其声,又怎能忍见其死、忍食其肉?”
那番话,在一次勋贵子弟的席间,原原本本传到了孙恪耳朵里。
孙恪不恼,只笑,笑过了才道:“我什么时候是个君子了?我从来都是忍心吃的,面前的这盘鹿肉,还是昨日我与阿渊一道去山上打的。
前年围猎,我猎得少了,还是吃得少了?当时一个个夸我烤肉的手艺了得。
况且,我当什么君子?我只是皇祖母的孙子。”
道理讲明了,马屁也拍足了,皇太后听说后笑得合不拢嘴,反倒是背后指点的大皇子里外不得好。
哪怕是抛开了下厨房那样一年里只几次的事情,平日里坐下来剥瓜子、剔核桃仁这种宫女内侍都能做的事,孙恪也常常自己动手,他习以为常,慈心宫伺候的人手也不会与他抢。
一碟花生仁让皇太后笑容满面,拉着孙恪的手不松开。
站在边上的孙慎弯着唇,笑着看这祖孙亲近的画面,眼底却有不屑一闪而过。
他睨了孙睿一眼,孙睿浑然未觉一般,偏过头与孙淼说话去了。
孙栩的百日酒,虽不是大办,只自家人在慈心宫里用些酒菜,但各自都也满意。
孙淼自己不是个受宠的,也知道这一年后宫朴素,而皇太后做主扶正余氏,对他们夫妻二人而言,已然知足了;
圣上心情也不错,天家一样喜欢多子多福。
他多饮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与孙睿道:“成婚生子,接下来该轮到你了,你也别让朕等太久。”
孙睿敛眉应了。
等回到宁国公府,安阳长公主才叫了蒋慕渊,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把你戴过的长命锁给栩儿了?你何时与淼儿那般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