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琼一听闵老太太哼鼻子就晓得她又想到岔路上去了,当即给戴嬷嬷递眼色。
戴嬷嬷刚想说几句,徐砚和杨氏就一前一后进来了。
闵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看向徐砚,道:“大郎,你跟母亲说实话,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徐砚敛眉,沉声道:“不是。我不认得她,与她没有半点瓜葛。”
闵老太太斜斜扫了杨氏一眼,又问:“你是不是不敢认?不要怕你媳妇,我只听实话。”
徐砚的眉头皱了皱,一股子寒意从后背升起,叫他的心冰冷一片。
突然被陌生女子指控,哪怕徐砚在官场上见多识广,落在自己身上,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的。
这种污蔑,想要自证清白,不是易事,只能靠信任。
他已经说了实话,他的妻子信他,一个不算熟悉的医婆都信任他,而他的母亲,却不信。
猛得,徐砚又想到了去年时,一屋子的人,只有顾云锦关心他在衙门里是不是遇上了麻烦,是不是左右为难……
彼时从毫无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身上感受到了温暖,此刻,血浓于水的母亲让他体会到了心寒。
徐砚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否认:“真的不是。”
徐老太爷急匆匆回来,张口问道:“这事儿要如何解决?她一口咬定是你,你能说明白吗?”
那厢徐砚、杨氏与徐老太爷说话去了,这厢戴嬷嬷瞅了机会,附耳劝解老太太。
闵老太太这个脾气,与她说此时影响徐砚前程官名,她是听不进去的。
老太太当然在乎徐砚前程,可用她的话说,圣上怎么会盯着臣子们睡觉的事儿?曲娘子不是有夫之妇,两人又是你情我愿,怎么就碍着官途了?
戴嬷嬷深知这一点,干脆不提,只挑老太太能听进去的:“就算不能说明孩子与老爷无关,但也无法证明那就是老爷的孩子。
老太太把孩子认回来,家里是不缺这么一双筷子,可认了不是我们徐家的孩子,以后他亲爹寻上门来了,那才是糟心事儿呢!
到时候,不是满京城要笑话老爷睡了个破鞋,还替别人养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