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被他这个反应弄得摸不清头脑,笑骂道:“你这是看弹劾的折子,还是看市井的话本呢?要不是朕亲手拿给你的,朕还要当是拿错了。”
蒋慕渊笑得爽朗,从折子里抬头:“徐侍郎没有做过那等事儿,叫人上折子骂一通还要定罪,甚至言之凿凿,仿若是钻到了徐侍郎的床底板下似的,这样的笔法,不就是当个话本看的吗?”
“哦?”圣上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徐侍郎清白?”
“舅舅您在宫里,不及孙恪日日坐在酒楼里听来的全,我给您说说,”蒋慕渊张口甩给了小王爷,把那些疑点一一列了,“其余几条,推测居多,可正月二十六七,我、黄大人、徐侍郎一道不在荆州府,这事儿错不了。
可,看热闹的不听,我作证了、黄大人作证了,好些官员都替徐侍郎说话,不一样还有自以为正义的御史上折子弹劾吗?”
“难怪朕听说,这折子到黄印跟前时给拦了。”圣上道。
“黄大人是个直性子,”蒋慕渊道,“他若不拦折子,会叫人说那几天我们都在荆州城的,徐侍郎与那曲娘子不明不白去了,那我和黄大人做什么去了?这脏水,黄大人也不愿意沾,我要娶媳妇了,肯定沾不得,说什么也要替徐侍郎说话。”
蒋慕渊说得仿佛要娶媳妇是天下最大的事儿了。
圣上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摇着头道:“照你所见,这折子就不理会了?”
蒋慕渊的笑容顿了顿,露出几分思索模样。
他在言语之中却有误导。
黄印拦下折子,自是因为他耿直,他信任徐砚,但那是在婆子胡说八道日子之前。
较之一味的信任,与黄印自身名誉切实相关、且他参与其中、是个活生生的证人,这样的理由,更能取信于圣上。
毕竟,黄印因知晓缘由才出言相助,与只凭好恶打回弹劾的折子,这是截然不同的。
蒋慕渊不想因为金老爷、王甫安生出来的这些风波,让黄印受责,能帮一把的地方也就帮了。
至于圣上问的话……
蒋慕渊其实早有计较。
“这么说来,您跟徐侍郎一样,都因为男女之事而被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议论不休过,”蒋慕渊嬉皮笑脸的,“您是我舅舅,徐侍郎也算是我舅舅,不如你们二位交流交流被满城百姓议论的体会?”
哪怕圣上内心里对这个外甥颇为审视,这下还是真的被气笑了,手指虚点着蒋慕渊的脑袋:“胡闹!整日里跟恪儿一道,没学点好的,就染了一堆不正经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