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辆马车拦道,前后被困了不少旅人,也有几个汉子搭手帮忙,想要把马车推出来,却不得法。
“这位兄弟,可是车轴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惊雨上前问了声。
车把式转过头来,见这几位都是练家子模样,瞧着是有力气的,便道:“不是卡住了,是车厢沉,陷进去了,只靠哥儿几个就推不出来,原还想着让那畜生也使把劲儿,却是根本不听话,哎!一到风雪天,它都不愿走。”
车把式说的便是自家那拉车的马。
蒋慕渊几人并不意外,马儿也有性子,不听话不稀奇。
“不走也要走啊,你家马车不走,我们前后都过不了。”
“可不是,总不能就这么等到天黑,我们也要赶路的。”
旅人们的脸上皆是不耐,慌得那对老夫妻又不住赔礼。
顾云宴与薛平道:“你试着教教那马儿,我们再一道推,早些把这马车弄出来,我们也能早些启程。”
薛平颔首。
他是驯养马匹的一把好手。
关外盛产各种好马,行走在北境与关外各部落、临近小国之间的商队,也常常做马匹生意。
除了养成了的骏马,还有不少小马驹,一并运达北地。
顾家作为守将,在马匹培育上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商贾运输的,朝廷送来的,一并驯养,一批批的养,一批批的淘汰,最最顶尖的才能是将士们胯下的坐骑、或是献给贵人们,次一等的,补充到普通骑兵队中做军马,再往下的,都上缴回朝廷,其中好些的补充为驿站行马,最最不济的,卖给殷实人家做出行之用。
薛平在军中常年与马儿打交道,北地城外的草原就是顾家的跑马场,老将军顾缜最后几次出征,骑的就是薛平给教出来的马儿。
他上前去,拍了拍那马儿的脖子,手掌盖在鬃毛上,靠在马边嘀嘀咕咕了一通,旁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看不到他手上的小动作有什么稀奇的,但那马儿就是不再不耐烦地踢蹄子,哼哼唧唧了一通,低低嘶叫了一声。
薛平转头去众人道:“我会牵好它,大伙儿用力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