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心里萌发的关心,才会真正在意对方是否为难、是否踌躇,会在意她身边的人是不是也会为此举棋不定。
所以会给她出主意,会给她平风波。
顾云宴道:“因为二叔父,这几年间,四房吃苦了。”
田老太太的本意是让四房远离北地纷争,徐氏哪怕与娘家不亲,但回京城去,四房总归生活在侍郎府边上,不会因为孤儿寡母的,就被人欺负,又或者惹一通拉扯不清的麻烦。
几年间的书信往来,徐氏没有倒过苦水,而老太太为了表现“婆媳不和”,也不会把四房挂在嘴上,两地路远,彼此状况,其实都是只知道皮毛罢了。
若不是长房进京,他们亲眼看亲耳听的,真不清楚四房遇上的事情。
别的事儿都能过得去,唯独顾云锦的婚事被算计,叫顾云宴很不舒坦。
得亏是没有与杨家结亲,就看杨家前几个月闹出来的事儿,谁家姑娘嫁过去都是受罪。
顾云锦原还要再与顾云宴说几句,外头传禀说是蒋慕渊回来了,她也就没有耽搁,回自个儿屋子去了。
蒋慕渊的眉宇之间满是疲惫,饶是他精力不差,这一日忙碌下来,还是有些倦。
顾云锦端了一盏热茶给他。
蒋慕渊一口饮了,拧了拧眉心,道:“我听说云映醒了?”
“是,清醒了,”顾云锦答道,“就是那一夜的事情,她都忘了。”
蒋慕渊挑眉,不置可否。
重重抿了抿唇,顾云锦抬起头,望着蒋慕渊,道:“大哥都跟我们说了,为何我们四房会进京,为何长房也进京了,又为什么北地破城了……”
顾云锦的声音压得很低,可语气之中的落寞和悲伤,还是落在了蒋慕渊的心中,沉甸甸的。
蒋慕渊想都没有想,抬起手臂,把顾云锦搂进了怀中。
依照他自己的想法,顾云宴若没有与弟弟妹妹们交代,他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与顾云锦说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