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被当面戳回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关大人,这不是在说北地破城的事儿吗?”
“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北境要军需、粮草的事儿?”关大人佯装讶异。
这是当着圣上的面偷换了论题!
李侍郎碰了一鼻子灰,偏圣上与几位皇子都不说话,他不甘心被牵着鼻子走,便道:“关大人刚才说的‘穿过大雪的路’、‘没有补充军需恐怕伤亡更大’,这都是您的猜测啊。”
关大人一脸无辜:“是啊,是猜测!没人知道那夜到底怎么一回事,不都是猜吗?说顾家守城出了问题的,不也是猜吗?”
这话简直有理有据,比徐砚那个“不说亲家一个字不好又把自家摘得一干二净”一样,道理上挑不出岔子来。
眼看着兵部与户部对上了,圣上重重咳嗽一声:“朕让你们来出主意的!听你们猜来猜去,朕不如去找说书先生,东街上随手抓一个,哪个不比你们说得精彩?”
关大人与李大人纷纷低下了头。
圣上的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李侍郎道:“朕记得,前回爱卿就站在这儿跟肃宁伯说,能把北境平复了,你拿家产充军需,是有这么一句话吧?”
李侍郎心头一紧,他当时说的明明是“要是掏了我家银子能把北地收回来,我明儿就上街讨饭吃去,可这不是不成吗”,这和圣上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可这会儿,能摇头吗?
他忙道:“是,臣是说过……”
圣上哼笑一声,又看向关侍郎:“爱卿前回说,寻着了失踪的孩子,是战事的吉兆,既然是吉兆,爱卿以为……”
有前一句问话当铺垫,关侍郎若还听不出来圣上的意思,那他不如收拾行李滚回家。
他赶忙挤出笑容来:“臣对裕门关以及其他北境守军有信心,对由肃宁伯带领的救援兵士有信心,臣知道,只差一脚,我军铁骑就能把那些狄人打得落花流水!
可这一脚,就卡在了银钱上,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