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手劲,就那招式套路,袁二傍晚时真没有吹嘘,比试起来,许七真打不过念夏。
可转念想想,夫人都是冲俘虏下刀子不眨眼的,这样的主仆,不可能精细到哪儿去。
将门姑娘,也不消那些精细。
只是,再不精细,为人子女,伤心事儿还是一样伤心的。
念夏已经洗完了,正把碗碟收回原处。
袁二唤了她一声,在念夏转过头来时,晃了晃酒坛子,问道:“你要不要喝一点?”
念夏一怔。
袁二道:“先前四奶奶哭得很伤心。”
念夏垂下了眼。
朱氏那番痛哭,也哭到了念夏的心里面,跟一把刀子似的,捅进去抽出来再捅进去。
念夏当时没有哭,就是红着眼站在一旁,其他人也没有失声痛哭,可这滋味到底有多痛,她们每一个人都能体会。
不是“感同身受”,而是自身确确实实的经历了、感受了。
念夏垂下肩膀,也没有矫情,拿了个碗,在之前韦沿的杌子上坐下:“就喝两口,还要伺候夫人的。”
袁二给她添了小半碗。
念夏拿起来,仰头就一口干了,然后直直看着袁二手中的酒坛子。
袁二再给添了,念夏依旧一口干,然后起身就洗碗去了。
这下袁二当真是忍不住笑了,这还是说两口就是两口,而且每一口都挺大,那小半碗,慢慢嘬能嘬两刻钟呢。
而且,这酒入口还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