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婆母吗?”闵老太太一张嘴就是一顶大帽子。
杨氏在一旁坐下,道:“您这话说的……”
“前回大郎被逼着交了两年的俸银,你们不与我说,”闵老太太瞪着眼,“今日令婕被逼到水里去了,你们是不是也要瞒我到底?”
杨氏抿唇:“令婕受了惊,太医给看过了,养伤几日,没有大碍,您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闵老太太拍了拍罗汉床,“令婕没事,那大郎呢?那是卫国公府的姑娘!大郎凭什么跟人家比?凭你那名声臭了的娘家吗?”
这话不止是戳心戳肺,而是难听至极,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别说是杨氏,魏氏听着都糟心。
徐砚是有才华有本事,但满天下这么多举人、进士,都是真才实学,徐砚这么些年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没有等过缺,没有遭受过起起伏伏,一路做到工部右侍郎,且尚书与左侍郎两位大人年事都高了,这几年里先后都会告老,给徐砚让出升官之路。
这凭的不就是现在臭了名声的杨家吗?
当年若无杨氏下嫁,杨家支持女婿而打点扶持,徐砚一身本事都无处发挥,辛辛苦苦十几二十年,怕是还在外放磨砺。
闵老太太不念着杨家当年的好,怪罪杨家如今的衰败,这吃相,太难看了。
至于什么得罪不得罪卫国公府的,闵老太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可哪怕明知这一点,杨氏还不得不憋着气解释:“皇太后评断的对错,令婕没有错,卫国公府不敢如何的,不然皇太后那儿,他们交代不过去。”
“令婕没有错?”闵老太太眼皮子一抬,“我当然知道令婕没有错,可人家卫国公府的姑娘为何谁也不为难,偏偏为难上令婕了?说到底,不就是因为顾云锦吗?
顾云锦如今飞黄腾达,人家高攀了小公爷,是长公主的儿媳妇,那柳媛不能拿顾云锦怎么样,转过头来就欺负我们令婕。
令婕做什么要吃这个亏!她顾云锦念着令婕的好了吗?
真不是个东西!”
杨氏哼笑了声,她就知道,闵老太太骂来骂去,最想骂的其实就是顾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