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此,从来不让官员们出入的郡王府,今儿都没有拦人。
孙睿心里明白,而且他逼孙璧一把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便顺水推舟,让孙禛下来。
孙禛不敢跟孙睿硬顶,在臣子面前不给孙睿脸面,虞贵妃事后能念叨死他,他只好苦着脸往下爬。
下来不比上去,钟管事在底下抬着头指挥,一会儿“殿下左一点”、一会儿“殿下右边有一处能垫脚”。
“唉唉,殿下稍等,奴才再看看接下去踩哪儿。”钟管事高喊。
孙禛离地还有不少高度,这脚刚落,低头看下面一群人跟看猴子一样看他,他的心火就一阵阵往下窜,急吼吼道:“你看出什么明堂来了,别吵了,我自己也……”
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就没声了,而底下,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孙禛掉下来了。
明明先前爬得好好的,突然间就滑了脚,整个人重心一歪,直直往下掉。
事出突然,大部分人根本回不过神,倒是有几个身手好的,冲上前或是接、或是垫。
孙禛反应也算快,手掌死死去抓崖壁,这一缓,他自己减了速,底下接着的人又多了几个,最后落地时,虽然还是砸下来的,但好歹,没有重伤。
他双手全是血污,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夫赶忙检查,说是断了一条胳膊、又断了一条腿。
给孙禛做肉垫子的官员也多是轻伤,并无大碍。
孙睿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再看孙禛神色,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太了解孙禛了,孙禛胡来归胡来,但此时的反应透着一个意思,孙禛不仅仅是简单的失足。
孙睿偏过身子,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孙璧脸上,因着高度,崖壁上哪怕有什么,底下人也看不清,但孙禛是被钟管事一点点引到那个位子上去的,这其中的确可以做文章。
那个高度摔下来,孙禛只受这么点伤,完全是运气好,若是不走运,不说半身不遂,摔死了都有可能。
孙睿恨孙禛,但他不想给孙禛一个痛快,也十分不满意孙璧的这一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