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去怪罪袁贵嫔,说白了,这事儿便是怪到圣上头上也不该怪袁氏。
只是,这种事情,原就无法揉开了讲明白,到了最后,就是在孙淼出生的最初几年里,淡化他,也免得让言官揪着他说事儿。
当时也没有给袁氏晋位分,她的贵嫔封号还是前几年圣上封赐后宫时一并提的。
当然,看着是吃了亏了,实则对他们母子都好。
袁氏娘家普通,她自己随遇而安,孙淼更是没有野心,如此稳当但不出挑的位子,最适合他们。
之后便讲到了孙睿。
皇太后不喜虞贵妃,但生养皇家子嗣如此要事,该给的体面都不会缺她。
后宫里行走也方便,静阳宫来报了信,皇太后便亲自去看了。
“也是只模样顶好的猴儿,”皇太后笑了起来,“看着比祈儿生下来时都壮实。”
孙祈还在刘婕妤肚子里时,是弥留之际的先帝爷最最挂念的存在,宫里费尽心思的伺候着。
刘婕妤感念先帝爷,也是一心要拼个康健的皇长子,太医让活动就活动,让吃滋补的就吃滋补的,隔天就去先帝爷跟前露个面,别人都是强打着精神,她是真的容光焕发。
焕发也好,先帝爷看着高兴,也存了盼头。
可惜,终究是没有撑住。
反倒是刘婕妤,憋着一股子劲儿,最后两个月不听太医的话,孙祈个头过大,她生产时吃了大苦头,险些就出人命了。
饶是如此喂养出来的孙祈,都没有孙睿看起来状况好。
“祈儿幼时胖,五官挤得慌,后来抽条了,才匀称起来,”皇太后道,“阿渊你应当还记得吧,你五六岁的时候,祈儿还是个小胖墩。”
蒋慕渊点着头笑,只看孙祈如今身量,很难想象他最初的样子的,孙恪小时候还说过,孙祈就是一堵墙,遮天蔽日了。
“睿儿不一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皇太后笑了笑,“哀家看着都喜欢,别说圣上了。明明不是头一回当爹了,还高兴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哀家看他眼下都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