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值,孙睿往静阳宫去。
大抵是虞贵妃想私下与他说说,孙睿到的时候,孙禛已经不在这里了。
罗汉床中间的几子上,摆了点心攒盘,孙睿看了一眼,皆是他幼时喜欢吃的那些。
他与孙禛的口味从来就大相径庭,看这模样,倒是为了叫他过来,虞贵妃特特让小厨房准备的。
孙睿猜到虞贵妃叫他来的用意,但也没有不给母妃面子,落了座,顺手拿了一块尝了。
虞贵妃见他神色如常,不由笑了笑,孙睿性格内敛平稳,近来在朝堂上颇受争议,也没有动摇他的心性,不像孙禛,一点儿心思都搁不住,好的坏的都写在脸上。
“近来身子可还好?”虞贵妃柔声问,“你叫母妃操心的事儿极少,唯有这身子,一到了秋天我就着急。
去年你大病一场,冬天过得就不顺,今年看着是养了些肉回来,不知道冬天时会不会好一点儿。
太医回回说你身体无恙,可你又是真怕冷,寻不到根源……”
孙睿慢条斯理咀嚼着口中点心。
他畏冷岂是没有根源?
根源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只是谁都不知道罢了。
孙睿拿茶水润了润嗓子,道:“母妃,您有话直说就好。”
虞贵妃被这么直直一顶,面上有些尴尬,苦笑道:“禛儿午后过来,说今儿个在文英殿被黄御史压着看了好些骂他的折子……”
孙睿道:“也不是今儿才挨的骂。”
“我知道现在这状况,你帮他说话也不合适,”虞贵妃看了孙睿一眼,“他年纪小,一时之间那么多非议,心里难免不痛快。”
“年纪也不小了,”孙睿道,“母妃与他一般大的时候,肚子里都怀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