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没道理让一个晚辈担责任。
再是连着血,蒋慕渊也姓蒋,皇太后又是真心宠爱他们小夫妻两个,岂会让他们沾这里外不讨好的事儿。
“哀家就想着,孙璧造反不假,但眼下并没有南陵王有反心的证据,除非之后寻到了实证,否则,”皇太后叹了声气,“单就当年他宁愿在地窖里躲三天、也不被人利用着夺皇权,就不该撤封号与庙享。”
顾云锦明白皇太后心思,只认真听,并不开口,心里却有一番计较。
看来,圣上想撤的。
若是他们母子的想法一致,或者说谈拢了,圣上不会阴着脸离开,而皇太后亦不会这般疲惫。
南陵王毕竟是先帝封的,宗亲那儿又极力想保,无论是感念先帝、还是不想在此时与宗亲起纷争,皇太后都选择了暂且留着,可圣上似是上了火,孙璧还没有从南陵出发,他就想先把南陵王的庙享撤了了事。
皇太后只是寻个人说说话,说出来也就舒坦多了,便搁下没有再提。
御书房里,圣上的心情依旧极差,他的想法被皇太后驳了,倒不是不能一意孤行,但在他眼中,这事儿还不值得叫他与皇太后不睦。
要不是宗亲那儿咄咄逼人,圣上也不至于往南陵王头上牵连。
毕竟,人死了那么多年了,撤了庙享,岂不是还要把人从皇陵里挖出来?
可宗亲前几天喊着留南陵王的封号,昨儿甚至就拉拢了几个御史,私下商议着想保孙璧的命,只贬为庶人、流放千里,这叫圣上如何忍得?
小内侍送了新折子进来,圣上压了压火气,打开一本看了。
底下重新商议了押送孙璧的章程,文英殿里讨论再三,落在了纸上。
圣上扫了两眼,拿朱笔批了,又交代韩公公道:“叫他们赶紧按这办了。”
慈心宫那儿,顾云锦在皇太后歇午觉时出了宫,回府后让抚冬备了纸墨,给蒋慕渊写信。
抚冬笑着道:“前回送去的那封,小公爷那儿可能还未收到呢,您也太心急了。”
“心急什么?我恨自个儿没长翅膀,不然早自己飞了。”顾云锦打趣了一句,说完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