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酒的几个散得早,孙禛吃得半醉,晃晃悠悠的,由孙骆带回宫里。
孙骆扶着孙禛时,转头看孙宣。
他们三个都未分府,还都住在宫中,按说两个要离席,孙宣跟着一道走会方便许多,可孙宣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孙祈送了他们离开,又坐回来与孙宣吃酒。
争得最起劲儿的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怪异得叫孙祈笑了笑。
“五弟有话就说。”孙祈问他。
孙宣抬了抬眼皮子,懒洋洋的:“太冷了,不想麻烦,皇兄就让我借宿一晚吧。”
府里空院子不少,孙宣不怕孙祈害他,孙祈也不怕孙宣胡来,远不到那时候,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
孙祈顺着应下:“随便住。”
孙宣摩挲着酒杯,一副斟酌又斟酌模样,孙祈看在眼里,把伺候的人手都打发了。
“有话就直说,”孙祈压着声重申了一遍,“酒壮人胆,你要不敢说,我再陪你喝两杯?”
孙宣把酒杯放下了,直直看着孙祈,道:“那我们兄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皇兄以为,我们继续争下去,太子之位会是你的,还是我的?”
孙祈正添酒,闻言手轻轻一颤,险些撒了。
他眯着眼睛看孙宣,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是喝多了?”
要不然,这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开了天窗,这话就直冲云霄去了。
孙宣就像是没有听出孙祈的嘲弄,静静等着对方的答案。
孙祈道:“我,还是你?五弟怎么不把三弟算进来?父皇最喜欢的是他。”
“那皇兄告诉我,父皇为何迟迟不立三皇兄为太子?”孙宣反问道,“我们长进了,到底是帮着三皇兄,还是拦着他呢?”
孙祈抿了抿唇。
孙宣继续道:“父皇若是从来不信我们能后来居上,那我们的努力就是为了凸显三皇兄天资卓越?若是父皇认为我们能行,他这是把我们扔给他最喜欢的儿子磨刀吗?”
孙祈的心沉了沉:“那五弟你以为呢?”
话音一落,孙宣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