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卢昶那事儿定了?按谁的意思定的?”
“按乔将军的意思定的,”卢大老爷看着几个晚辈,冷声道,“昶儿只能留在夷陵,将来如何,你们都该争口气!”
一群人越发愕然,听着话的意思,卢家是彻底让步了。
年轻说客们目瞪口呆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都颇为震惊。
他们来叙州这么些天,连老太爷们的面都没有见上,几位老爷亦十分坚持,这差事不好办,他们是有切身体会的。
可王琅,昨儿下午到的,今日天亮离开,再减去夜里歇觉的时间,就这么小半日,他办妥了。
同样是张嘴说话,他一张嘴,顶了他们几张嘴。
哪怕先前王琅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个怕媳妇儿、被泼辣媳妇儿在府衙同僚跟前哐哐砸茶盏、毫无当家男人气魄的软绵书生,此刻也不敢再低瞧对方了。
有这样的能耐,难怪得大将军提拔。
马车上,王琅闭目养神。
他自然不会去动卢家老太爷给乔靖的信,他靠猜也能猜到大体内容,就如同他知道怎样切入才能说服卢家人。
当然,卢家之行,比王琅设想的还是容易了许多。
他原本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但卢家已然被权势蒙了双眼,在真正的利益跟前,一个已经战死的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这笔账,其实很容易算。
先前卢家逼迫,不过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卢昶战死罢了。
一条条掰扯清楚,就可以了。
王琅回到保宁,一脚迈进府衙,正好遇上了乔靖。
战局不顺畅,墙头草又多,乔靖这几天没少操心,脸色很不好看。
“回来了?”乔靖意外地看着王琅,他知道王琅去处,算算日子,这是走了就回,路上半点不见耽搁,如此迅速,是速胜还是速败?
王琅笑了笑,行了一礼:“卢家老太爷让学生带信给大将军。”